楼下的雨卓承微微一叹，看着对面关切看过来楚霞影苦笑道，
“看来这顿饭是吃不成了，浪费了这家掌柜的心意……这些前辈们却是连一顿饭的功夫都不愿意给我们！”
“雨大哥……”
楚霞影柔声道。
雨卓承抬眼忘了一下楼上，
“果然是冲着我们来的！”
雨卓承作为纯阳三代首席，内定的下代纯阳掌门，是三代弟子中少有的剑气双修。
在晋入一流之后就从纯阳紫霞功转修纯阳宫顶级心法坐忘经。
雨卓承天赋卓越、资质拔萃，坐忘经进度颇快，年纪轻轻就已经超过几位师兄，将坐忘经修炼到第三层中期，成为剑气双修的一流后期高手，是纯阳宫三代弟子中第一人。
楼上的江湖人虽然实力不俗，多是二流一流高手，气息隐藏的不错，却还瞒不过他的感知。
一家酒楼里面出现如此多的高手，其中一些的气息还那么熟悉，所为何来，自然不言而喻。
雨卓承叫过小二，取出两枚金钱，排放在桌子上，笑着道，
“这两枚金钱权当做饭资，至于这坛灵酒，就麻烦小哥再抱回去了！”
“大侠，掌柜的吩咐过，您这桌酒菜无需结账！”小二忙道。
“哈哈，替我谢过掌柜盛情，只是雨某有事在身，就不能去贵府拜会同门了！”
说完，拉着楚霞影，从窗口一掠而下。
施展逍遥游轻功，向城外纵去。
“雨卓承，哪里走？老夫已经等你多时了！”
身后阎姓老者一声大吼，直震得桌上碗碟乱跳。
脚下一划，老者已经跃至窗前，长剑一抖，道道青色剑气流光生成，汇成一个玄妙内蕴的图形。
正待长剑一振，发出攻击，留下雨卓承两人。
陡然却见雨卓承回手一道剑气打来，剑气之上蓝色光芒流转，隐隐成一八卦形状。
蓝色剑气飞来，正中阎姓老者将发未发的剑气攻击，八卦图形轮转，将青色玄妙剑气化为无形。
“气成八卦，洞彻玄机。好一招八卦洞玄，好一招北冥剑气！”
阎姓老者心中一紧，这雨卓承不愧是纯阳五子之下最厉害的纯阳弟子，北冥剑气用的如此精妙。
身在空中，无处借力，回手一剑就破了自己的大招。
“原来他先前几次已经是手下留情了！”
阎姓老者瞳孔一缩，“就算是如此，你既然要百般护着恶人谷的魔女，执迷不悟，那就别怪老夫心狠脸皮厚了！”
转身对靳关等巴陵高手道，“这雨卓承武功高强，剑法精妙，老夫等人与他们交手几次都无法成功将其擒下……还请诸位巴陵江湖的同道能助我们一臂之力，将那恶人谷魔女格杀，将雨卓承擒往华山纯阳宫请李掌门发落。”
靳关等人对视了一眼，满是无奈，同意是不可能同意的，但是拒绝也无法拒绝。
靳关抱拳道，“好说，好说！”
阎姓老者不疑有他，老手一挥，
“我们追！”
当先施展轻功从窗口追出。
随后十余位江湖人鱼贯而出，全是二流以上的高手，不乏一流大高手。
一个个高级轻功用的歘欻欻，姿态各异、弧线乱窜，就像是一堆乱糟糟的麻雀轰然出笼，直奔着城外追去。
雨卓成实力强大自不必说，楚霞影虽然从没有过什么战绩传出，但是只凭他雪魔之徒、寒鸦义女的身份，就无人敢于小视。
追捕的这些人中，哪怕是二流高手也是资深二流，个个内力深厚、轻功厉害。至于那些连高级轻功都不会的，肯定连上车的资格都没有。
这可是大行动！
看到这样的大动静，酒楼里的江湖人瞬间就震动了。
那楼上歘欻欻飞下来的可都是平素难得一见的高手，整个巴陵城都没这么多厉害人物，怎么会同时出现在这钱家酒楼中？
“难道是听说天一教的事情，过来支援的江湖同道？可惜他们来的晚了些！”
不多时，一个刚传到巴陵的消息已经是人尽皆知，酒楼里顿时议论纷纷。
“什么？他们不是因为天一教来的？而是来追杀纯阳雨大侠的？”
“不是追杀雨大侠，是追杀那恶人谷的魔女，只不过雨大侠与那魔女……唉！”
“叹个屁的气！那魔女的名字我听都没听过，也没听说做过什么恶事，算的什么魔女？不会是那些大侠们昏了头搞错了吧？”
“不错，‘甘霖瑞雪’雨大侠的名气我可是如雷贯耳的，那可是江湖中响当当的纯阳大侠，便是我们巴陵的几位大侠也是远远比不上的，怎么可能会和恶人谷的魔女在一起？”
“错是不会错的，那楚霞影也确实没做过什么恶事，但她既然是恶人谷的人，又与雪魔、寒鸦关系匪浅，也当的起魔女的名号……”
“纯阳大侠与恶人谷魔女相恋……难怪那些江湖上的大侠会如此穷追不舍，这必定是恶人谷的奸计，想要坏我正道基石，那雨大侠可是下代的纯阳掌门人……”
“雨大侠是下代纯阳掌门，那李大侠呢？”
有人的关注点却是不一样，“李大侠如此年轻的宗师，修为比纯阳五子都不差，还这么年轻，这么有侠义之心……难道是下下代纯阳掌门？”
“别扯远了！那是纯阳宫自己的事，当务之急却是李大侠的同门被那些正道前辈追杀，若是在巴陵地界出了什么差池，巴陵江湖的脸可就没了！”
“不用担心，靳大侠他们也一同去了，难道他们还能不知道怎么做？”
“嘿嘿，那些沽名钓誉的老头子，对所谓的什么正邪之分可是看的很重，我看啊，很大可能不过是两不相帮。”
一个不屑的声音带着些戏谑笑意，
“不过也用不着他们，我刚才可是在城中看到李大侠四蹄绕着火云的宝马了，李大侠就在这城里，等他得到消息，到时候，嘿嘿……”
“田七，别在那里说风凉话……那些前辈也都是正道侠士，谁出了事情都是我们正道江湖的损失。”
“嘿，我可不是你们正道侠士。浩气盟也没送过我钱，恶人谷也没抢过我财，我只顾得了自己的温饱，可没有多余的侠义之心，管他什么正邪黑白呢！就是觉得那些老家伙吃饱了撑得，管的忒宽了……”
“你……”一众人对田七怒目而视，却也说不出他的不是来。
若是换一个人敢与恶人谷结交，自然毫无疑问的被打入邪道之流，他们此时也能理直气壮反驳田七，但既然那人是李大侠同门，那就必须要斟酌斟酌了。
巴陵城西，一片开阔地，位于招魂岗和巴陵城之间。
雨卓承与楚霞影施展轻功从空中跃至，落于此处。
开阔地旁是一条官道，向西通往黔中道。
官道旁是一大片油菜地，橘黄色的油菜花一片连着一片，越过一条河流蔓延向远处的桃花林。
河水曲折蜿蜒，流向远处的映秀湖。
空地对面是一片树林，在一片斜坡上起起伏伏。
“倒是一处好地方！”
雨卓承环目一扫，轻声笑道。
楚霞影轻轻握了握雨卓承的手，静静地看着他。
雨卓承微微一笑，“放心！”
吐气开声，朗声道，“诸位还请出来吧！”
话音刚落，前方树林纵出数位江湖人，看身形轻功，俱都不是庸手。
左边油菜田里同样有几个身影跃起，在空中凌空借力、身形疾转，飞射至空地周围，各持兵器，将雨卓承和楚霞影围在中间。
雨卓承望向为首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抱拳拱手，
“原来是荆州魏老前辈，雨卓承见过前辈，见过几位江湖同道。”
“不敢当！‘甘霖瑞雪’雨大侠无论声望还是武功俱在老夫之上，可不敢当此大礼。”
魏东成看着谦逊行礼的雨卓承，心中一叹，好好的正道大侠为什么就非要同恶人谷魔女掺杂不清呢！
雨卓承道，“没想到魏老前辈也被惊动，因为卓成之事倒是累得前辈奔波！”
魏东成叹道，“雨大侠大好的前途何必葬送在这恶人谷魔女身上，如果雨大侠此时能迷途知返，老夫作保，必定替雨大侠解说清楚，免除误解。”
雨卓承道，“多谢魏老前辈好意，卓成感激不尽！卓成心意已决，前辈不必再说！”
魏东成皱眉，“这魔女对你就如此重要？让你弃师门与正道于不顾？”
雨卓承沉声道，“前辈言重了！楚妹她却不是魔女，她虽在恶人谷，却从没有做过任何伤天害理之事，反而多次襄助正道侠士，从恶人谷中救下不少性命，为何这正道江湖就容不下她呢？”
楚霞影看着雨卓承悲愤神色，心痛道，“雨大哥……”
魏东成摇摇头道，“她乃是雪魔之徒、寒鸦之女，与恶人谷最大的恶人关系如此密切，岂能是好人？雨大侠切莫被她外表所骗。”
雨卓承道，“我与楚妹自小相识，当年若非楚妹一饭之恩，雨某已经如野狗般饿死道旁，岂能有今天的‘甘霖若雪’之名？楚妹身世悲苦，自幼父母双亡，后被陶寒亭所救，这才活了下来，她认救命恩人为父，这有何错？难道就因为身在恶人谷，就要被称为魔女吗？魏前辈德高望重、明辨是非，就当真容不下一个可怜女子吗？”
魏东成摇头道，“若是其他恶人谷之人也就罢了，她身份毕竟不同，雨大侠切莫执迷不悟，还是将她擒下交于正道发落，然后回返纯阳宫领罪才是！”
雨卓承深深一叹，拔剑出鞘，
“既然前辈不愿通融，就请恕雨某得罪了！”
“哼，我早就说过这雨卓承已经沉沦邪道、执迷不悟，魏大侠又何必跟他浪费口舌？”
却是身后阎姓老者等人赶到。
“与这等邪恶之徒无需讲什么江湖道义，大家一起上，拿下他们！”
“雨大哥……”
楚霞影望着周围气势汹汹围过来的江湖人，忍不住向雨卓承身旁靠了靠。
她是雪魔的徒弟，寒鸦的义女，所学的武功自然不会是普通的武学，虽然只有二十余岁，已经是一流初期修为，在江湖中也是天资卓越之辈。
但是如同雨卓承所说，她心地善良，甚少与人争斗，武功虽高，却是没参与过多少江湖厮杀，此时看到如此多高手围杀两人，不免有些紧张。
“楚妹，你怕吗？”雨卓承笑着问道。
听到雨卓承的话，楚霞影抬起头望着他的双眼，坚定的摇了摇头，
“只要与雨大哥在一起，我就不怕！”
“那我们就杀出去！”
“嗯！”
眼看剑拔弩张，气势一触即发，靳关突然越众而出拦在阎姓老者前面。
“阎大侠，这以多欺少，若是传扬出去，诸位正道侠士的名声怕是有损，不如还是按江湖规矩来如何？”
阎姓老者斜了他一眼，眉头轻皱，心里微恼，“姓靳的，你是没听过‘甘霖瑞雪’的名头，还是没听过纯阳雨卓承的剑法厉害？老子要能打得过他还会围攻？存心看老子笑话是吧？”
当然面上是不能这么说的，
“靳大侠有所不知，这雨卓承的剑法厉害，已经有多位正道侠士伤在他的剑下，如今正当齐心协力将他擒下，交于纯阳宫发落，免得他在邪道路上越陷越深……能替纯阳宫挽救一位俊才，能为正道略尽绵薄之力，至于些许名声有损，又值当些什么？”
一番话说的有礼有节、有进有退、慷慨激昂、正气高涨、为全大义而不拘小节。
靳关听得微微一愣，隔壁州的江湖同道已经达到这么高的侠义境界了吗？
佩服，佩服！
但还是不行……
周围的巴陵同道都看着我呢，若是这位纯阳雨大侠在我面前被围攻，我这巴陵扛把子也就做到头了。
“阎大侠说的没错，但是……”
“哪有那么多但是？”
听靳关还要啰嗦，阎姓老者一阵腻歪，不想帮忙就直说嘛，扯什么犊子？好像我要泼污你名声似的。
他却是以为靳关不愿背上以多欺少的名头，心里骂一声“迂腐”，冲身旁的红脸汉子施了个颜色，红脸汉子瞬间领会，提刀就朝雨卓承冲了过去。
“看来这顿饭是吃不成了，浪费了这家掌柜的心意……这些前辈们却是连一顿饭的功夫都不愿意给我们！”
“雨大哥……”
楚霞影柔声道。
雨卓承抬眼忘了一下楼上，
“果然是冲着我们来的！”
雨卓承作为纯阳三代首席，内定的下代纯阳掌门，是三代弟子中少有的剑气双修。
在晋入一流之后就从纯阳紫霞功转修纯阳宫顶级心法坐忘经。
雨卓承天赋卓越、资质拔萃，坐忘经进度颇快，年纪轻轻就已经超过几位师兄，将坐忘经修炼到第三层中期，成为剑气双修的一流后期高手，是纯阳宫三代弟子中第一人。
楼上的江湖人虽然实力不俗，多是二流一流高手，气息隐藏的不错，却还瞒不过他的感知。
一家酒楼里面出现如此多的高手，其中一些的气息还那么熟悉，所为何来，自然不言而喻。
雨卓承叫过小二，取出两枚金钱，排放在桌子上，笑着道，
“这两枚金钱权当做饭资，至于这坛灵酒，就麻烦小哥再抱回去了！”
“大侠，掌柜的吩咐过，您这桌酒菜无需结账！”小二忙道。
“哈哈，替我谢过掌柜盛情，只是雨某有事在身，就不能去贵府拜会同门了！”
说完，拉着楚霞影，从窗口一掠而下。
施展逍遥游轻功，向城外纵去。
“雨卓承，哪里走？老夫已经等你多时了！”
身后阎姓老者一声大吼，直震得桌上碗碟乱跳。
脚下一划，老者已经跃至窗前，长剑一抖，道道青色剑气流光生成，汇成一个玄妙内蕴的图形。
正待长剑一振，发出攻击，留下雨卓承两人。
陡然却见雨卓承回手一道剑气打来，剑气之上蓝色光芒流转，隐隐成一八卦形状。
蓝色剑气飞来，正中阎姓老者将发未发的剑气攻击，八卦图形轮转，将青色玄妙剑气化为无形。
“气成八卦，洞彻玄机。好一招八卦洞玄，好一招北冥剑气！”
阎姓老者心中一紧，这雨卓承不愧是纯阳五子之下最厉害的纯阳弟子，北冥剑气用的如此精妙。
身在空中，无处借力，回手一剑就破了自己的大招。
“原来他先前几次已经是手下留情了！”
阎姓老者瞳孔一缩，“就算是如此，你既然要百般护着恶人谷的魔女，执迷不悟，那就别怪老夫心狠脸皮厚了！”
转身对靳关等巴陵高手道，“这雨卓承武功高强，剑法精妙，老夫等人与他们交手几次都无法成功将其擒下……还请诸位巴陵江湖的同道能助我们一臂之力，将那恶人谷魔女格杀，将雨卓承擒往华山纯阳宫请李掌门发落。”
靳关等人对视了一眼，满是无奈，同意是不可能同意的，但是拒绝也无法拒绝。
靳关抱拳道，“好说，好说！”
阎姓老者不疑有他，老手一挥，
“我们追！”
当先施展轻功从窗口追出。
随后十余位江湖人鱼贯而出，全是二流以上的高手，不乏一流大高手。
一个个高级轻功用的歘欻欻，姿态各异、弧线乱窜，就像是一堆乱糟糟的麻雀轰然出笼，直奔着城外追去。
雨卓成实力强大自不必说，楚霞影虽然从没有过什么战绩传出，但是只凭他雪魔之徒、寒鸦义女的身份，就无人敢于小视。
追捕的这些人中，哪怕是二流高手也是资深二流，个个内力深厚、轻功厉害。至于那些连高级轻功都不会的，肯定连上车的资格都没有。
这可是大行动！
看到这样的大动静，酒楼里的江湖人瞬间就震动了。
那楼上歘欻欻飞下来的可都是平素难得一见的高手，整个巴陵城都没这么多厉害人物，怎么会同时出现在这钱家酒楼中？
“难道是听说天一教的事情，过来支援的江湖同道？可惜他们来的晚了些！”
不多时，一个刚传到巴陵的消息已经是人尽皆知，酒楼里顿时议论纷纷。
“什么？他们不是因为天一教来的？而是来追杀纯阳雨大侠的？”
“不是追杀雨大侠，是追杀那恶人谷的魔女，只不过雨大侠与那魔女……唉！”
“叹个屁的气！那魔女的名字我听都没听过，也没听说做过什么恶事，算的什么魔女？不会是那些大侠们昏了头搞错了吧？”
“不错，‘甘霖瑞雪’雨大侠的名气我可是如雷贯耳的，那可是江湖中响当当的纯阳大侠，便是我们巴陵的几位大侠也是远远比不上的，怎么可能会和恶人谷的魔女在一起？”
“错是不会错的，那楚霞影也确实没做过什么恶事，但她既然是恶人谷的人，又与雪魔、寒鸦关系匪浅，也当的起魔女的名号……”
“纯阳大侠与恶人谷魔女相恋……难怪那些江湖上的大侠会如此穷追不舍，这必定是恶人谷的奸计，想要坏我正道基石，那雨大侠可是下代的纯阳掌门人……”
“雨大侠是下代纯阳掌门，那李大侠呢？”
有人的关注点却是不一样，“李大侠如此年轻的宗师，修为比纯阳五子都不差，还这么年轻，这么有侠义之心……难道是下下代纯阳掌门？”
“别扯远了！那是纯阳宫自己的事，当务之急却是李大侠的同门被那些正道前辈追杀，若是在巴陵地界出了什么差池，巴陵江湖的脸可就没了！”
“不用担心，靳大侠他们也一同去了，难道他们还能不知道怎么做？”
“嘿嘿，那些沽名钓誉的老头子，对所谓的什么正邪之分可是看的很重，我看啊，很大可能不过是两不相帮。”
一个不屑的声音带着些戏谑笑意，
“不过也用不着他们，我刚才可是在城中看到李大侠四蹄绕着火云的宝马了，李大侠就在这城里，等他得到消息，到时候，嘿嘿……”
“田七，别在那里说风凉话……那些前辈也都是正道侠士，谁出了事情都是我们正道江湖的损失。”
“嘿，我可不是你们正道侠士。浩气盟也没送过我钱，恶人谷也没抢过我财，我只顾得了自己的温饱，可没有多余的侠义之心，管他什么正邪黑白呢！就是觉得那些老家伙吃饱了撑得，管的忒宽了……”
“你……”一众人对田七怒目而视，却也说不出他的不是来。
若是换一个人敢与恶人谷结交，自然毫无疑问的被打入邪道之流，他们此时也能理直气壮反驳田七，但既然那人是李大侠同门，那就必须要斟酌斟酌了。
巴陵城西，一片开阔地，位于招魂岗和巴陵城之间。
雨卓承与楚霞影施展轻功从空中跃至，落于此处。
开阔地旁是一条官道，向西通往黔中道。
官道旁是一大片油菜地，橘黄色的油菜花一片连着一片，越过一条河流蔓延向远处的桃花林。
河水曲折蜿蜒，流向远处的映秀湖。
空地对面是一片树林，在一片斜坡上起起伏伏。
“倒是一处好地方！”
雨卓承环目一扫，轻声笑道。
楚霞影轻轻握了握雨卓承的手，静静地看着他。
雨卓承微微一笑，“放心！”
吐气开声，朗声道，“诸位还请出来吧！”
话音刚落，前方树林纵出数位江湖人，看身形轻功，俱都不是庸手。
左边油菜田里同样有几个身影跃起，在空中凌空借力、身形疾转，飞射至空地周围，各持兵器，将雨卓承和楚霞影围在中间。
雨卓承望向为首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抱拳拱手，
“原来是荆州魏老前辈，雨卓承见过前辈，见过几位江湖同道。”
“不敢当！‘甘霖瑞雪’雨大侠无论声望还是武功俱在老夫之上，可不敢当此大礼。”
魏东成看着谦逊行礼的雨卓承，心中一叹，好好的正道大侠为什么就非要同恶人谷魔女掺杂不清呢！
雨卓承道，“没想到魏老前辈也被惊动，因为卓成之事倒是累得前辈奔波！”
魏东成叹道，“雨大侠大好的前途何必葬送在这恶人谷魔女身上，如果雨大侠此时能迷途知返，老夫作保，必定替雨大侠解说清楚，免除误解。”
雨卓承道，“多谢魏老前辈好意，卓成感激不尽！卓成心意已决，前辈不必再说！”
魏东成皱眉，“这魔女对你就如此重要？让你弃师门与正道于不顾？”
雨卓承沉声道，“前辈言重了！楚妹她却不是魔女，她虽在恶人谷，却从没有做过任何伤天害理之事，反而多次襄助正道侠士，从恶人谷中救下不少性命，为何这正道江湖就容不下她呢？”
楚霞影看着雨卓承悲愤神色，心痛道，“雨大哥……”
魏东成摇摇头道，“她乃是雪魔之徒、寒鸦之女，与恶人谷最大的恶人关系如此密切，岂能是好人？雨大侠切莫被她外表所骗。”
雨卓承道，“我与楚妹自小相识，当年若非楚妹一饭之恩，雨某已经如野狗般饿死道旁，岂能有今天的‘甘霖若雪’之名？楚妹身世悲苦，自幼父母双亡，后被陶寒亭所救，这才活了下来，她认救命恩人为父，这有何错？难道就因为身在恶人谷，就要被称为魔女吗？魏前辈德高望重、明辨是非，就当真容不下一个可怜女子吗？”
魏东成摇头道，“若是其他恶人谷之人也就罢了，她身份毕竟不同，雨大侠切莫执迷不悟，还是将她擒下交于正道发落，然后回返纯阳宫领罪才是！”
雨卓承深深一叹，拔剑出鞘，
“既然前辈不愿通融，就请恕雨某得罪了！”
“哼，我早就说过这雨卓承已经沉沦邪道、执迷不悟，魏大侠又何必跟他浪费口舌？”
却是身后阎姓老者等人赶到。
“与这等邪恶之徒无需讲什么江湖道义，大家一起上，拿下他们！”
“雨大哥……”
楚霞影望着周围气势汹汹围过来的江湖人，忍不住向雨卓承身旁靠了靠。
她是雪魔的徒弟，寒鸦的义女，所学的武功自然不会是普通的武学，虽然只有二十余岁，已经是一流初期修为，在江湖中也是天资卓越之辈。
但是如同雨卓承所说，她心地善良，甚少与人争斗，武功虽高，却是没参与过多少江湖厮杀，此时看到如此多高手围杀两人，不免有些紧张。
“楚妹，你怕吗？”雨卓承笑着问道。
听到雨卓承的话，楚霞影抬起头望着他的双眼，坚定的摇了摇头，
“只要与雨大哥在一起，我就不怕！”
“那我们就杀出去！”
“嗯！”
眼看剑拔弩张，气势一触即发，靳关突然越众而出拦在阎姓老者前面。
“阎大侠，这以多欺少，若是传扬出去，诸位正道侠士的名声怕是有损，不如还是按江湖规矩来如何？”
阎姓老者斜了他一眼，眉头轻皱，心里微恼，“姓靳的，你是没听过‘甘霖瑞雪’的名头，还是没听过纯阳雨卓承的剑法厉害？老子要能打得过他还会围攻？存心看老子笑话是吧？”
当然面上是不能这么说的，
“靳大侠有所不知，这雨卓承的剑法厉害，已经有多位正道侠士伤在他的剑下，如今正当齐心协力将他擒下，交于纯阳宫发落，免得他在邪道路上越陷越深……能替纯阳宫挽救一位俊才，能为正道略尽绵薄之力，至于些许名声有损，又值当些什么？”
一番话说的有礼有节、有进有退、慷慨激昂、正气高涨、为全大义而不拘小节。
靳关听得微微一愣，隔壁州的江湖同道已经达到这么高的侠义境界了吗？
佩服，佩服！
但还是不行……
周围的巴陵同道都看着我呢，若是这位纯阳雨大侠在我面前被围攻，我这巴陵扛把子也就做到头了。
“阎大侠说的没错，但是……”
“哪有那么多但是？”
听靳关还要啰嗦，阎姓老者一阵腻歪，不想帮忙就直说嘛，扯什么犊子？好像我要泼污你名声似的。
他却是以为靳关不愿背上以多欺少的名头，心里骂一声“迂腐”，冲身旁的红脸汉子施了个颜色，红脸汉子瞬间领会，提刀就朝雨卓承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