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惺惺相惜


小说:神州有剑   作者:不知也也   类别:传统武侠   加入书签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更新慢了/点此举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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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回头停下,无力的扶着一旁的巨石,努力压住自己气血翻涌的五脏六腑,强声道:“茅前辈既然已经看出了不才的小术,又何必自陷泥潭呢?”茅了赫然一笑负手道:“怕易小公子再走下去,都要深入金国腹地了,道士可不愿意跟他们打交道,故此想停一停,跟易小公子问些事情。”“哦?”易努力保持清醒,回道:“茅前辈大可以抓住不才再进行盘问,又何必故意踩这层绊脚石?”茅了笑着摇头道:“易公子在打斗中能施展梯困图阵,有巧施奇术逃遁,而且这一路知道自己脚力不足,为阻老夫竟然在这百里山路上设下百余道止步小术,有虚有实,有良有莠,虽难不倒老夫,但也确实使老夫不能全力施展轻功脚力,从而落下少许。其实这些平凡局阵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懂些易经的人,都能摆出来,不过老夫比较奇怪易小公子在汴京城外施展的魍魉移位,和四鬼拜象之术,这两种奇术可是我茅山派不传秘籍百鬼夜行抄里的两门驭鬼奇术,你是如何得知?而且还有这八卦七艮阵局?若不是行中人,又如何洞悉这些门路?道士一路跟来思来想去,始终想不出江湖上还有那位行友出来行走江湖,所以实在想问一句,易小公子到底师承何派?”原来这八卦七艮局,虽不上大局,却也比梯困图阵高明极多,梯困图不过是一死局,只困人一时,只如一镜之隔,虽可入不可出。并无奇巧变化,即便不能破局,也不能伤人,更是极易受外力影响而破废。而阵局有变化之能,惑人心智,乱人慧觉,若不能明白阵中奥秘,想破头也难以解开,或被阵中杀招击中暴毙,或被幻象乱心,心魔妄生而至经脉大乱,残废一生,其威力胜之前者百倍有余。而且阵局不易受外界影响,阵内阵外两周天。结界又如源源活水,永无方止。当是局中大者。若无名师,难窥其径。故觉易公子很有可能乃自己茅山派人。故此自陷其阵,希望易可以放下芥蒂,道出些眉目。
  易边喘气边道:“我六岁学习易经,这些阵法困局是自己跟着周王推演八卦的的理据,自己变换出的,目前为止我只会一些小小的阻敌小术,和一些简单的困局,要是说道阵法,我只会八卦图中的三个本爻阵,乃巽四,艮七,和坤八。而且此处并非艮体,我欲止前辈相逼强挪巨石做阵脚摆下艮局,也不过能抵一时之际,以茅前辈的神通不可能破不得开,在下只求一间之时,好逃往他处。”
  茅了忽然想到了易为何故意等着自己,而又在自己刚刚出现时,假装急逃,想必是猜出这阵法瞒不过自己,便故作下假象,让自己好拿他心切,一时之间忘却观察四周,好被引入阵中。心道这易小公子也是聪明可人,真可惜不是自己门下,此时又听说是自学成才,更是惊讶不已,在阵中依然道:“你是自学的?”易道:“不错,不过也只是一些基础和皮毛。都说阵里阵外两重天,阵外之人可看的见阵内之人,而阵内之人却看不到阵外之人,阵外之声传入阵内更是四下响应,无从辨别方位,往往会千转百回不得要义,而前辈却一直看着在下,似乎并不受这个限制!”
  “不然。”茅了又道:“其实你的阵法虽然平实无巧,但是基础极佳,定位也十分准确,阵法虽无花招,但阵法之大义却是扣都对,实有几分可赞之处。而且阵法中的基本变化也尽显其中,如你所说的被乱其听视之觉,也十分不错,可以看出来你是极有天资,对阵法的领悟也极为正确。道士并不是不受阵法影响,只不过我熟悉各种阵法,能找得到阵内阵外的变化差异,从而判断出你的位置而已,你真的只是自学?”
  “是啊!”易算算自己除了那三个八卦爻阵,和两个困阵之外,路障小术也不过会两三个最简单的气墙水坳之术,方才虽然自己一下子下了百余个小术阻挡茅了,可可无非是翻来覆去的用着两三个小术,或者是将那两个困阵拆开施展,是不过根据地势差异,形成良莠不齐的局面而已。遇到茅了这样的局阵大家,当真觉得班门弄斧,颇有羞愧之感,便回道:“算上各种抄水小术总共加起来也不过七八种。若不是不才技穷,也不至于拿出来丢人现眼。”
  茅了叹气道:“唉,老道还以为你是茅山派的世俗弟子,只是没有遇到好师父,可惜了一块好材料啊!”感叹之余忽又想起什么接道:“那你何从会魍魉移位和四鬼拜象之术?”
  听到这里,易也奇了:“魍魉移位?四鬼拜象?我如何会啊?”
  茅了不解道:“你在汴京城外的梯困图阵里以魍魉移位之术从阵中换进毕显胜,又以四鬼拜象之术反弹我阔阵之方向,从而逃出生天不是吗?”
  易摇头道:“那不过是我在学习易经八卦六爻时参悟的小术,只不过我学的那本周易里面,夹杂这几张龙虎相,似乎都是周易阵法里面的衍生术。前辈所谓的魍魉移位,应该八卦起课后的变爻和覆卦,变爻阴阳相换,以此换彼,一入一出,才有我以彼之躯换出自己,而至于反弹前辈阔阵方位,也只是用了正卦颠倒为覆卦之意,以六爻颠倒得反数,才反开前辈之术得以逃生,这两个术本是龙虎相解释变卦的。至于前辈所说的四鬼拜象,和魍魉移位,不才倒从来没有听说过。”
  “龙虎相”茅了闻言更是惊异:“易小公子师承何人?”
  “并无谁人,出了家父指导一二,其余全凭参悟。”易回道。
  “令尊师是龙虎山的人?”茅了更是奇怪:“如今茅山,龙虎山,合皂山三山一脉,如果令尊是龙虎山的人,道士不应该不知道啊?”
  易闻言低叹一声:“家父的名字我也不知道,他从来没有跟我说过,所以到现在我也只是一个名字,没有姓氏。”
  “还有这种父亲?”茅了不由一笑。
  可又听易说:“而且他并不太喜欢我钻研这些是旁门小术。说是容易使人生邪念。”
  “呵,”茅了轻嗤一笑:“如此说来我茅山派但是不入令尊法眼喽!”
  易忙打劝道:“前辈不要介怀,人各有性格特点,爱好乐趣有不同之处实在寻常,不才倒是挺喜欢这些小术,可苦无良师,又天资有限,钻研之际实在举步维艰。”
  茅了闻言道:“你喜爱这些小术阵局?”
  易点头称是,茅了又叹了叹气道:“真可惜你不属我茅山派,否则老道这一身本领也可以后继有人了。”
  易也可惜:“我也一直想真正的学习一下阵法的变幻曲回,可良师在前,却又不得讨教,实在是人生一大憾事!”
  茅了也道:“吾遇良材不得传授家什,岂不也是一大憾事!”
  易叹道:“只可惜我身负魔殛,为世人所误,实在不敢牵扯他人。”
  茅了回道:“易公子何不弃殛以保身,如今江湖澹澹太平,少有杀戮血腥之事,若易小公子肯放弃魔殛,我想皇甫剑尊也未必会难为你,到时候你便可名正言顺的入我门下,发扬奇门异术,显赫于江湖,又有何不可?”
  闻言,易良久不语:是啊,自己为什么为了这么一个虚无缥缈而又与自己无关的东奔西走呢?自己想来又无行走江湖之意,只想声明与朝野,或威震与边疆,自己身怀四书五经,兵法谋略,又有绝技傍身,大可以天下为己任,治世与昌盛太平。若此身真的为了此物,葬送与荒山野崖,岂非妄送了父亲的一番教诲,和自己的大好前程,甚至是整个宋朝的兴衰存亡。可目前金国强势,宋朝微存腐朽,弃良将忠义而不顾,信谗言以议和,损国之财力民生,割下地奉金,以讨敌欢,无疑与割肉奉虎,终有尽时。而整个中原大地只剩下江湖上众位豪杰的皆民抗衡。若是此番江湖大乱,武林遭灾,强金再度袭来,岂不又是一片涂炭生灵?思来想去,都觉矛盾之际,即使想撒手,手到背上又迟迟不动。正疑迟着。忽听有人话语。
  “呵呵!我道谁呢?原来是易公子”只见一行人从龙池方向行来,山路曲折,一转弯之间正好看到正在说话的易虎和困在阵里的周天术士茅了,一行人仍是大黑袍裹身不露脸面。可易虎和茅了一看便知是当日出现在蜀山剑台上的金人,只不过来人只有三个,易与茅了并不认识,不过游虎却看出了说话之人,就是那天在他马车走车轮子的那个臬兀,轻功极好。见他摇摇摆摆十分不在意的停在了一旁,见易不认识自己便又笑道:“虽与易公子有过一面之缘,可看来易公子似乎是不认识在下了?”易这才忆起游虎曾经提到的那个金国人,不过仍是点头做礼,道:“恕不才健忘,得罪少侠了。”
  “哈哈”臬兀笑道:“谈不上你健忘,只是是在你昏迷之时而已,在下臬兀,这是我两位同行,相泽徙,九蛇由,想必易公子也知道我们是金国人了吧。”易又点头致意,回道:“不才见过了。只是不知这几位贵人如何也来到了这里?”
  “哈哈哈哈,这龙池本就在我金国境内,该问这句话的是我吧?”臬兀笑笑说:“完颜宗骨将军,在四处搜寻金棺和易公子的下落,我家萨满翁似有感应说你和金棺有可能会出现在这齐鲁之地,所以就分散我等,各处寻找,我们三个本在这龙池境内的济水,菏水一带搜寻宝物下落,想不到竟有意外发现啊!”说罢,绕有兴致的看着易虎茅了三人,又疑道:“既然易公子和游虎壮士俱在,为何不见那个南宫小丫头呢?”知易不知情,游虎接道:“她回家探望她爹爹了。”臬兀哦了一声也无做多说。又从袖子里拿出一物,状如丹丸,同体乌黑,约有核桃大小,似如铁质,在手中把玩了两下,问道:“易公子可知此为何物?”易笑笑说:“不才鄙陋,实在并无见过此物。”臬兀嘿嘿一笑:“不如借你把玩一下。”话音刚落,一弹手,将此物弹向易的面门,力道凶猛邪异,易直觉一股邪气扑面而来,心想来者非善,而此时自己人疲马乏,又是重伤之躯,实在没有把握接着这一迅猛来势。当下偏头闪过。弹珠擦面而过,铛!镶嵌洞没在了旁边的石壁上。
  “你!”易猛听臬兀一声怒喝,心知自己不接别人来物实在有失礼数,回头一看却见臬兀不是一般的生气,似乎并不是仅仅因为礼数的问题,易似有不解,不过还是鞠礼道:“臬兀兄这一来势实在迅猛,在下自认没有实力可以接的了这招,只好让过,还望兄台见谅。”却见臬兀丝毫不为所动,手拳一握,回头看了看其中一人,便又回过头道:“好个易公子,居然如此不知好歹,坏我神器。这笔账,咱们算是结下了。”是时,见相泽徙也从怀中摸出另外一个同样物品,一弹指,将此物射向半空,此时月已下斜,星已渐隐,天色已有转明之色,墨黑色里重青霭霭。却见此物忽然悉悉簌簌,旋于中天而不落,只是一昧的飘忽旋转,易忽然被游虎扯了扯衣角,一回头,见游虎示意自己看向刚才镶入石壁的弹珠,仔细一听里面竟也是传来一致的悉悉簌簌之声,继而弹珠忽然从壁洞中自动弹出,掉在地上,一阵骚动后,忽然弹珠上褶皱俱开,竟然是无数细小的铁片,但由于撞坏了的原因,随着弹珠的展开有不少铁片纷纷落地,只剩下少许继而开合成一只残翅,和一根小小的罗盘针,可来回振动了几下后便嘎然而止,再也动不了了,眼见是坏死了,而罗盘针却是颤颤巍巍指着天空的那个弹珠。那个弹珠在天空盘旋片刻之后,也缓缓下落飞回了相泽徙的手中,易凝力于眼,看的真切。之见那铁珠伸展之后竟成两翼蝉翅,轻薄疾振,遂发出悉悉簌簌的声音,铁珠底部竖直一针如同蜂尾,而此时另一位金国人九蛇由也从腰间摸出一个,伸开手掌后那物却也是展成双翼状,唯不同者,乃是指针在上呈斜指,直指相泽徙那物。易虽不知此物为何,但闻此情此景,心中已明十之八九。
  果然,听臬兀狠狠道:“此物乃完颜将军请的南闽巧匠所制作的相互感应之物,青蚨磁珠。百里之内,一珠鸣而百珠鸣,十丈之内亦可同飞而互寻,乃是以北方精磁巧制,内敛青蚨细虫,以青蚨感应母子相寻为引,内处机关,带动磁珠运转,好与我等方便。乃是极其珍贵之物,我好心借你把玩,你居然不接不护,任由其废。若不是完颜将军有所交代,我定打残你那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