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生死离别


小说:武道天尊   作者:骑驴的书生   类别:东方玄幻   加入书签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更新慢了/点此举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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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与李元,子晨离别的第五天,这天是辰宫炎小妹辰宫婷婷的生辰。
辰宫炎路过一卖拨浪鼓小贩,听到这小贩把拨浪鼓摇得挺好听,心中一喜,心想,买一个给小妹做生日礼物,或者她会很喜欢呢?便大声问道“诶,这怎么卖?”。
这小贩见眼前此人如此无视,不免心有不快,只是这开门做生意,总不能跟银子过意不去,当下便强颜道:“这位公子,盛惠五纹银,谢谢”。这辰宫炎一听,当下不快道:“什嘛?五纹银?你这是做哪门子生意!”。
这小贩以为这公子哥赚贵,心想此人衣冠楚楚的模样,怎生是一个抠门的主,便拉低声音垂了垂头道:“这位公子,三纹钱怎么样,这个已经是低得不能再低了”。
这辰宫炎一听,声音比刚才的更大,呸了一声道:“我送我心爱的妹妹的礼物,怎么可以这么低廉呢!给你,一百两!别找了,就这样”,伸手一抢这拨浪鼓,摸了摸鼻子,又啾地一声跑开了,整得这小贩一阵莫名其妙。
辰宫炎回到府中并未见到辰宫婷婷等人,便四下寻找。
这一寻,便把他给累得,这辰宫府说大也不大,却是结构颇为复杂,这入门穿过天井便是前厅,前厅两侧是巷道,走一段路才到厢房,每个厢房之间又是相处独立,各有亭榭池丛,穿过前厅到后方才是正厅,而正厅后便是庭院花园,而花园内又是层层围绕,所以他也是四处问了下人才得知他这宝贝妹妹跟随娘亲在后花园赏花呢。
这兄妹心血相连果然不错,这辰宫婷婷老远便看到哥哥走来,当下也不顾身边的母亲,便蹒跚奔去,幼气未脱的大喊着“哥哥!”。 辰宫炎此时不知为何心里一股温暖涌上心头,眼眶都湿红了,也不愿意家人看见,便强忍着那种感动,展开怀抱对着辰宫婷婷道:“哎哟,我的小婷婷哟,来来来,给哥哥抱个!”。只见这辰宫婷婷嘻嘻哈哈的两边摆着跑过去,一下纵身到辰宫炎怀中,笑着笑着却突然哭了起来,这一下却把在场的各位,包括辰宫炎及母亲苏宁儿给愣住了。妹妹哭了,哥哥心痛,虽说他平日不可一世,嚣张跋扈,可是他毕竟是血肉之躯,尤其又甚疼爱这父母似为掌珠的小妹,当下心一化,温柔的安慰道:“呀,这谁欺负我家小婷婷呀,乖,小婷婷不哭哈,来,看哥哥给小婷婷带来什么礼物?”,说完便往怀中一探,也故意不拿出来就这么搁着。这一招果然屡试不爽,这花脸猫一般的辰宫婷婷马上停止哭泣,可爱的小脸蛋侧着看眼前心爱的哥哥,又看了看辰宫炎怀中,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眨呀眨,满脸的期待。辰宫炎也不去逗她,便拿了出来摇啊摇,乐得这辰宫婷婷又回复之前那嘻哈模样,还抢了过来跑到母亲苏宁儿身下向母亲摇了摇,似乎在说“看,娘亲,这是哥哥买给我的,你没有”。这辰宫婷婷与十六岁的辰宫炎岁数相差极大,整整十一岁,这也是身为哥哥的辰宫炎如此疼爱她的缘故。
“娘,孩儿给娘请安”辰宫炎向苏宁儿鞠了鞠。
“你这孩子,全身的酒气,又出去喝酒了?若是让你爹知道了,定又罚你闭门练习般若诀两个月了!”苏宁儿柔声道。
“娘,这爹爹非得逼着我做我不喜欢的事,我天生就不是修道的料嘛,再说,这般若诀明明就是佛家的法诀,这不是修道吗,怎么修起佛来,万一这老爹什么时候脑子秀逗了,要你儿子出家作和尚怎么办?”辰宫炎不满道。
苏宁儿一听,正欲骂他,远处此时却传来一声怒喝。
“放肆,有做孩儿的这样说爹爹吗?成天游手好闲,还争什么四大才子,我辰宫家历来都以道为尊,我怎生得了你这样的逆子,要是嫣嫣嫁过来就好了,让他管管你”来人正是辰宫博,辰宫炎的父亲。
这辰宫博正欲再喝叱这不孝子辰宫炎,却给辰宫婷婷拉了拉衣袖,一双如同湖水一般清澈的眼睛正在看向自己,心中不忍,怕惊了这宝贝女儿,便止了骂声,将辰宫婷婷抱着,手指朝婷婷鼻子上蹭了蹭,一副老顽童般做了做鬼脸。这一状给辰宫炎看在眼里,不免好笑,一时不忍便笑了出来,辰宫博正欲怒骂,结果身旁的苏宁儿也嗔笑起来,心知尴尬,也不理会两人,继续逗这辰宫婷婷。
夏季的气候正如那女人的脸,说变就变,这遥雨城白天还是天高云淡艳阳高照,这一到下午,转眼间就乌云腾腾电闪雷鸣的。
二更定昏,遥雨城被笼罩在雨雾之中,黑蒙蒙一片,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天空偶有银蛇闪动,夹杂着雷震之声,一片肃冷之意,江南本是繁华之地,雨夜也正是这江南中的一大特色,只是不知为何,今夜这雨,颇是有些诡异。
辰宫府内,在雨雾中人影绰绰,像是四处窜动,不知道在忙活些什么,这一细见,才发觉,原来这辰宫府人正大包小包收拾着细软,像是要出远门似的。只见这辰宫博在正厅大厅内神情紧张的来回踱步,正焦急的等着苏宁儿等人。不一会才见辰宫炎大包小包的拎着东西出来,苏宁儿携着辰宫婷婷紧随其后。
“唉呀,我说你们这是要搬家啊?”辰宫博一见这辰宫炎左手协着一包,背后驼着一包,再嘴里叨着一包,当下大怒道。
“夫君,二更黑天且又下着大雨,这匆匆忙忙的是要去哪儿呀,这般活受罪”苏宁儿一番不情愿道。
“爹,娘亲说得对,就是要游山玩水,也不是挑这种时候吧”辰宫炎附和道。
此时雨风清凉,并无夏季的酷热,这辰宫博额上却汗流涔涔,沉声道:“游玩?连命都快没了,还有心情游玩?别问这么多了,赶紧收拾好,现在就上路!还有,一路千万别说话”。
苏宁儿与辰宫炎相望一眼,各不明其所以,只是这辰宫博话已到此,只能唯诺听命就是了。
这众人前脚刚踏出前厅门,正待上马车,此时却听得门前一道声音传来。
“嘿嘿,辰宫家主,这夜黑雨虐的,是要去哪儿呀?”。
辰宫博此时神色一变,心中大骇,心想这该来的还是来了,当下便示意身后的苏宁儿等人退回厅内,身子往前一挡,隔在对方与家人的中间,这才看清来人的面孔。眼前这一行共五人,黑衣打扮,一身黑色雨蓬披身,蓬帽将脸容挡住,在黑夜中,就像是勾魂的黑无常一般,杀气四散,让这冰凉的夜徒增寒意。
“几位先生,不知深夜来访,意欲何为呀?”辰宫博定了定神,问道。
那几个黑衣人中为首的便是方才说话之人,此时他将杀意锁定辰宫博,右手轻轻露了出来,虚做了个抓势,一副无关紧要的语气答道:“辰宫家主是个明白人,我等此行的目的,想必你是知道的,又何必要我说破呢,只要你乖乖的交出来,我等立即离去,秋毫无犯!”。
辰宫博面如死灰,身子不自觉的颤抖着,只是大敌当前,懦弱作态,不是大丈夫行径,当下心中一定,前踏一步厉声道:“想必你们已经对其家三大世家下手了吧”。
黑衣人一怔,转而又哈哈大笑,带着沙哑的声音道:“果然不愧是四大世家之首啊,不错,这四大世家,当今就只有你辰宫世家存世,不过,若是你决意不肯交出,那下场跟其它三大世家,也没有什么不同了”。
这一下便如晴天霹雳,即使辰宫博知道这其它三大世家终难逃厄难,只是他万万想不到会如此之快,忽然觉得自己还苟延残喘活着,但是下一刻便身首异处,不觉好笑,当下自嘲说道:“那我得感谢您呀,还让我呼吸这江南的最后一刻空气”。
黑衣人笑了笑道:“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你如今妻儿孩子都在身边,何不其乐融融享这阖家团圆之美,那东西你放在身上也没有多大用处,若因为这一东西害得家破人亡,反倒不美,辰宫先生,你说是也不是”。
辰宫博冷哼一声,冷冷道:“恕在下愚昧,听不明白阁下的话,阁下要找的东西,在下不知道是什么玩意,还请另觅他处”。
这辰宫博与黑衣人的对话,听得辰宫博身后的苏宁儿与辰宫炎是一头雾水,不明所以,可是看这阵势,二人都知道情况危急,只是这辰宫婷婷还小,见到陌生黑衣人甚是惧怕,紧紧抓着苏宁儿的手,而辰宫炎虽是一书生之流,此刻却并不胆怯,反而站在母亲与小妹身前,大有欲伤害我家人,先从我尸体上踏过之意。
黑衣人摇了摇头,啧啧两声,道:“看来辰宫先生今日,是非得为难在下了,既然如此,也别怪我等心狠手辣了”。
“白魔中人杀人不眨眼,心狠手辣惯了!让我来领教领教!”这辰宫博先下手为强,一个闪身欺将过去,聚指成爪,朝为首黑衣人抓去,这一抓不得了,且见他爪中金光阵阵,化为巨型虎爪,欲将敌人抓个稀巴烂。这黑衣人见爪越来越大,转眼即到,身未动,背后一阵黑风卷起,立时狂风大作,也化成一骷髅黑爪抓向巨型金虎爪。两爪相撞,一阵爆炸,把辰宫博与黑衣人身后的几名黑衣人炸得连连后退,唯有这带头的黑衣人兀自原地,不为所动。辰宫博见状,心中大骇,心想,自己这身修为,即使在三大门派中也算是个长老级别,可是眼前这黑衣人拼了一掌,愣是没动半分,道行之高深不可测,只是如今骑虎难下,血战是在所难免,只是不能累及妻儿,需是想个办法才行。
两人激斗,辰宫博落了下风,苏宁儿看在眼里不由着急,可是自己一个女流之辈,没有半点修为,有心无力,为避免丈夫分心,把心一横,先把身边两孩子先带到安全的地方,再回来陪伴丈夫,是死是活,听天由命。而辰宫炎虽平日对修道不学无术,只是耳濡目染,也能分清当下的情势,见父亲连连被逼得只有守御的份便知父亲力所不敌,心急如焚,悔该当初不好好修习道法。苏宁儿看看了看辰宫炎与身下的辰宫婷婷,再望了望与黑衣人周旋的丈夫,双眉紧皱,杏目凌厉之光一闪而过,当下抱起辰宫婷婷,拉了辰宫炎转身就跑。
黑衣人见情况不妙,脱开辰宫博纠缠,抬手一扬,身后的几个黑衣人拨地而起,欲追将过去。这辰宫博又如何肯让他们追去,趁黑衣首领一个分神,双手胸前疾结一个法印,一条巨型火龙从脚下窜了出来,盘在身旁,火龙成形,黑夜被照得如白昼一般亮,雨水一接近火龙便被汽化,白蒙蒙一片。众黑衣人一见火龙,下意识的退后,还未动作便见火龙冲了过来,一阵灼热越来越近,连连起诀祭出法宝抵御,这一空档出来,辰宫博倏地退后,追随家人其后。
话说这辰宫博摆脱黑衣人追上苏宁儿等人,也不多废话,把辰宫婷婷一个抱起,再拉着苏宁儿这个弱女子不住的穿过后花园,往后山奔去,这辰宫炎也不知哪里来的一股力劲,脚程居然也能紧随辰宫博身后。只是跑得再快,也是徒劳,这辰宫博怀里抱着一个辰宫婷婷,手里拉着一个苏宁儿,能有多快?辰宫博也明白这一点,心里琢磨着,这拖家带口的,又怎么跑得过这魔教中人,与其全军覆没,还不如牺牲他一个换来大家性命,立马停住,将怀中的辰宫婷婷放下,把辰宫炎拉了过来,正色道:“炎儿,如今你也长大了,身为父母的也无法给你一辈子的庇护,你当自强不息。听爹的话,保护好你娘与妹妹,以后要照顾好她们,还有,穿过这山往东边跑,便能看到天机门,这班魔人在天机门下不敢乱来,切记切记!”。辰宫炎一听,知父亲此话正是生死离别,眼泪哗啦流下,死死的抓住辰宫博的手道:“爹,我不要丢下你一个人,我要跟你在一起”。
辰宫博勃然大怒,一巴掌拍将过去,怒道:“蠢货,平日不专心修道,此时便呈匹夫之勇,你就这样陷你娘亲与妹妹于危难之中吗?”。
辰宫炎捂着红脸低头不语。
辰宫博不忍,急道:“好了,炎儿,爹爹知道你勇敢,只是这事有轻重之分,不是呈勇的时候,你若是要证明你自己,便好生照顾好你娘亲与婷婷。哦,对了,记住一句话,天桥小筑”。
辰宫炎一时不明白这辰宫博最后一句话是何意,只是这紧要关头,也无暇深究,便点了点头,把辰宫婷婷抱着,看了看苏宁儿,伸手过去。
这黑衣人打散了火龙,便紧追辰宫博等人,眼看就要追上。辰宫博闻得身后黑衣人越来越近,推了推辰宫炎与苏宁儿,便调头迎击黑衣人。
“娘,走吧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辰宫炎抹着眼泪道。
苏宁儿挣脱辰宫炎的手,朝丈夫奔去的方向望了一眼,深情地对着辰宫炎轻声道:“炎儿,婷婷就交给你了,我要随你父亲而去”话刚说完,便不理会辰宫炎,紧奔辰宫博方向。
夜空闪着闷雷,把大地照得一片明亮,可是却驱散不了这幽黑的夜,像一个魔鬼般正张着血盆大口要将整个世界吞没,雨水打在身上,没有一丝风,只是一股寒意深入骨髓,如置冰窖,冷得让人快要窒息。辰宫炎摸了摸婷婷的头,可是此时的婷婷异常的安静,把脑袋伏在哥哥脖子上,两手抱得紧紧,生怕一松开这哥哥就会消失不见,正如她的父亲母亲一般。
此时辰宫炎唇已咬破,望了望父母方向的黑夜中,抹了眼泪,摸了摸鼻子,拼命往山下狂奔。
佛家有言:缘来则去,缘聚则散,缘起则生,缘落则灭。若说这人之生来,开眼之初便正是父母,父母即世界,世界即父母,只是这缘来则去,缘聚则散,‘子欲孝而亲不在’便是一种悲哀,又或者亲人生死离别,无论哪一种,便是一种终身无法弥补的痛,当惜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