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了解陈永仁的人在这里，一定会惊讶的发现茶几上除了煮熟的速冻饺子外，还有一台笔记本电脑。
可以说，这种事情很少发生在陈永仁身上。
一般来说，陈永仁清晨起来后，不是和女人进行来回冲刺的击剑健身运动，就是享受着各种丰盛的美食。总之，他很少这样一边吃着简单的早餐，一边开始工作。
不过，陈永仁可无心理会这此，此时的他一心三用。一边吃着饺子，一边看着电视上的新闻，一边盯着电脑屏幕上还没有开市的股市行情。
“昨日，上市公司风华国际的股价出现大幅波动，从两毛开盘，最后以五毛收盘，上涨幅度百分之一百五十。
根据本台记者了解的情况，这支股票目前传出各种利好消息。有说它在和海外财团谈收购，还听说风华最近在中东买了一块地，地下都是石油。本台记者尝试联系风华国际，询问是否存在这些消息，然而风华国际的工作人员均未给出明确的答复。
民生证券的罗敏生先生指出，虽然目前没有明确的利好消息，但是正所谓空穴来风，未必无因。我们不能排除这背后或许存在某些暂时无法透露的原因，正是原因导致了风华国际股价的上涨。”
“罗敏生，”听到这个有些熟悉的名字，陈永仁咀嚼饺子的动作顿了顿，开始回忆起来。很快地，他想到了是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
想到这里，陈永仁立刻从储物空间中取出U盘，把它插到笔记本电脑上。
点开声音文件，笔记本电脑中很快响起了马志华的声音：“……这两个星期放点货给罗敏生下面那帮经纪，先把股价给压下来。”
陈永仁哪里还不明白，这分明就是马志华在找证券公司的人帮他宣传股票：“呵呵，看来我是多此一举了。”
至于民生证券与华业集团的合作有多深，陈永仁暂时没心情去理会。这种上市公司与证券公司达成一些合作的事情，实在是太常见了，他根本就查不过来。
就在这时，陈永仁的手机响了起来。
接过手机，看见上面显示的号码，陈永仁脸上露出了一抹温柔的笑容：“早上好，慧贞。”
“阿仁，我已经安排公司开始宣传风华国际的利好消息。不过还有一伙人也找到我们公司，他们付了一大笔广告费，让我们帮忙宣传风华国际的股票。我还查到，他们除了找我们永乐传媒外，还找了其他传媒公司。那伙人跟你是什么关系？”
“没关系，只是正好撞到一起而已。”陈永仁笑着放下筷子：“就这样吧，接下来你们就大肆宣传风华国际的消息好了，就当是一次正常的商业合作好了。”
“阿仁，你是不是在炒风华国际的股票？你千万要小心，要知道，股市有风险，入市需谨慎。”
“哈哈，你放心吧，我做的是无本买卖。”简单宽慰了女人几句，陈永仁这才挂断了电话。
为了推高风华国际的股价，陈永仁昨天联系了乐慧贞，让她发动旗下媒体开始宣传风华国际的股票。只是他没有想到，马志华这伙人也在这么做。
时间很快就到了10点，股市正式开盘。
然后，陈永仁就看到了风华国际的股价快速上升，电脑屏幕上是一片绿。
0.600；
0.635；
0.710；
0.750；
……
“啧啧，涨吧，继续给我涨。”看着不断向上跳动的股价，陈永仁点开股票帐户，看着不断上升的股票市值，陈永仁的眼睛中满是绿油油的颜色
如果说陈永仁此时只是有些高兴的话，那么港岛交易所和其他进行股票交易的办公室中，很多人都兴奋的高举手中报纸，盯着大屏幕上的风华国际股价，疯狂的高声喊道：“涨、涨、涨……”
“我跟你们说，我这几天看报纸和电视，都在说这个风华国际，我觉得它肯定还会继续涨，所以我找人借了两百万。”
“才两百万，我把我的房子都抵押出去了，现在我已经赚了两套房。我告诉你们，这次我一定要赚到5套房。”
“没错没错，风华国际这次涨的这么厉害，电视上又有专家看好，未来走势肯定非常好，我把公司抵押给银行贷了一大笔钱，这次之后，我就可以直接退休了。”
“……”
一时之间，因为报纸、杂志和电视的各种报道，再加上交易现场的疯狂气势。很多股民都被风华国际不断上升的股价触动，纷纷抛售手中其他股票，全部涌入风华国际的交易盘中。
在这些大量资金的推动下，风华国际的股价继续上涨。
0.800
0.850
0.900
……
看着快要翻倍的帐户总额，陈永仁咧开大嘴，露出一抹鲜红：“哈哈哈哈，罗耀明啊罗耀明，这次实在是太感谢了。你放心，我会安排人给你多烧些纸钱的。”
另一边，杨真等人也在看着电脑屏幕上疯狂上涨的风华国际股价，看着不停向上滚动的绿色上字，杨真的眼睛都瞪圆了，林一祥也是握紧了拳头。
这一刻，两人的脑海中出现了一段话：“曾经有一次发财的机会摆在我面前，但是我却被阻止，最后选择了放弃。如果上天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
想到陈永仁笑眯眯的模样，二人齐齐摇了摇头：“继续放弃。”
虽然这样想，但是两人的心情都不是很好，脸色也不是太好看。
见到两人这个模样，梁俊义也知道他们在想什么。轻轻拍了拍他们的肩膀，他朝两人指了指神色无比难看的黄福荣。
看着电脑屏幕上迅速上涨的数字，黄福荣很愤怒。他知道这伙人胆子很大，但是他怎么都没有想到，对方竟然胆大到如此疯狂。
这才过了不到一个小时，股价就涨了将近一倍，照这个趋势下去，他简直就无法想像接下来的走势。
想到这里，黄福荣走到梁俊义身边，看着电脑屏幕上处于监视中的风华国际办公区：“阿俊，你们还有没有窃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没有，我们到目前也只窃听到罗耀明说过炒作股价，徐伟和费国雄一直表现的很正常。”
“该死的，偏偏这个时候，那个罗耀明竟然死了，一群王八蛋！”痛骂了一句，想了想，黄福荣掏出了手机：“阿仁，看到风华股价的走势了吗，现在已经涨疯了，你有没有查到什么消息。”
看着电脑屏幕上的一片绿，陈永仁表情很轻松，说话的声音很严肃、很认真：“我查到了一些，罗耀明、徐伟还有费国雄这几个家伙，只是明面上的大股东，他们其实是替幕后老板代持股份。”
“是谁？”黄福荣眼睛瞪圆，他怎么都没有想到背后还有这么一出。
“马志华，华业集团的主席。”说到这里，陈永仁试探道：“黄Sir，风华国际股票上涨的这么疯狂，证监署就没考虑过让股票停牌吗？”
“我已经跟证监署那边沟通过了，即使停牌，也要等到明天。”说到这里，黄福荣咬牙骂道：“这些人哪，实在在是太目无法纪了。居然这么疯狂的炒作股票，简直是无法无天。”
“是啊，”听到明天可能停牌后，陈永仁眼睛眨了眨，说话的声音中充满了担忧：“如果不是那个罗耀明死了，靠着我们之前的录音和现在上涨的股票，就可以用这个作为证据，逼他供出一切，然后把这伙混蛋都抓起来。但是现在，我们却还需要时间继续搜集证据。我都不知道到时候那些损失了大量金钱的股民会怎么办，唉！”
“还是时间太短了，你这边继续搜集消息，我找人去了解那个华业集团和马志华。”
“好的。”
挂断电话，想了想，陈永仁拨通了凌靖的电话：“在哪呢？”
“交易所，看股票。”虽然凌靖说的很简单，但是陈永仁却从他平淡的语气中听出了一丝少有的激动。
“哈哈哈哈，等我，过来找你。”
......
中环康乐广场8号，交易广场旁，怡和大厦的星马克内。
陈永仁和凌靖一边看着笔记本电脑中不断上涨的股票，一边欣赏着窗外热闹的人群。
即使隔着玻璃，他们都能听见外面时不时传进来的‘风华国际’这个名字。
“今天真热闹啊，你说，风华国际这次能涨到多少钱？”凌靖感慨道。
“那谁知道呢？”
“你准备什么时候出手卖股票？”
“下午就全卖掉。”
“嘶，”凌靖倒吸一口冷气，他虽然没有研究过金融股票，却也知道如果陈永仁把手中股票全抛了会造成怎样可怕的后果：“为什么不多等几天，慢慢卖掉？”
“我收到消息，这支股票明天就会停牌，到时候，我们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所以还是落袋为安。”
“那他们怎么办？”凌靖指了指窗外兴高采烈的股民们。
“每个成年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开户的时候，他们就应该听过‘股市有风险，入行需谨慎’这句话。所以他们应该明白，股市就是一个狼吃肉、狗吃屎的零和游戏。进入这个行业，不是赢，就是输，没有第三条路走。如果输了，那也是他们活该。”
尽管陈永仁说话的声音很温和，脸上笑容很友善，但是凌靖却竖起了寒毛。
从陈永仁的话中，凌靖感受到了一种充满血腥的冷冽。
看着沐浴在正午阳光中的陈永仁，想到对方接下来的行动，凌靖原本喜悦的心情逐渐消失不见。
沉吟片刻，凌靖无奈苦笑摇头：“我算是看明白了，只有你这样的人，才能在警队中越走越高，而不会像我一样被踢出警队。”
“哈哈，我倒觉得这对你是一件好事。你在警队中工作一辈子，又能赚多少钱。现在呢，你马上就要实现好几个小目标了。”
“什么小目标？”凌靖有些不解。
“一个亿的小目标啊。”陈永仁戏谑笑道。
“一个亿，小目标？”凌靖睁大了眼睛，最后懒得再搭理对方，果断闭上了嘴巴。
陈永仁也没再说话，继续盯着电脑屏幕上不断上涨的数字。
1.050
1.10
1.15
1.25
……
接下来的时间里，陈永仁就一边欣赏着快速上涨的绿色数字，一边欣赏着窗外热情讨论的股民们。
在风华国际的带领下，整个大盘也出现了小幅度的上升。
很快的，时间来到了中午12点，疯狂上涨的股市行情总算暂时中止了下来。
陈永仁和凌靖一边享受着咖啡和蛋糕，一边看着墙壁上电视机播报的财经新闻：“风华国际中午收盘价2.150，升幅超过百份之三百。对于这不寻常的股价波动，证监署方面未表达任何意见。
风华国际的发言人强调，股价急升表示大家看好风华国际的管理团队和公司未来业绩，这属于正常的价格波动。对于市场上各种利好消息，风华国际尚未给出明确的答复……”
“嘀哒、嘀哒、嘀嗒……”一直认真看着电视新闻的陈永仁突然听见玻璃上发出声音，他扭头看去，才发现外面竟然下雨了。
黄豆大的雨点从口中纷纷落下，“嘀哒，嘀哒……”响声越来越大，最后变成了“哗啦啦”的瓢泼大雨。
雨势极猛，只是短短的几分钟内，外面原本明朗的天气就变地阴暗无比。
“夏天的天气还真是跟女人的心情一样，说变就变。”陈永仁摇了摇头，也懒得再看电视新闻，专门享用起面前的美味蛋糕。
然而，凌靖却不怎么看。看着电脑屏幕上静止不动的股价，想到陈永仁接下来的操作，他觉得这似乎在预示着什么。
外面原本聚在一起的人群，在这突如其来的大雨冲刷下，纷纷找地方躲了起来。
很快的，伴随着屋外“哗啦啦”的瓢泼大雨，股市终于开盘了。
和上午开盘时一样，刚一开盘，风华国际的股价继续疯狂上涨。
2.25
2.30
2.35
……
就在凌靖死死盯着疯狂上涨的股价时，就见陈永仁点开了股票帐户，开始操作起来。
卖出10000手，成交价2.40。
卖出20000手，成交价2.45。
卖出30000手，成交价2.50。
卖出20000……
看着陈永仁卖出一笔又一笔，看着股票帐户中疯狂下降的股票数量和快速上升的可用余额，凌靖下意识的吞了口口水，“咕咚”。
要知道，陈永仁的每一笔交易，都意味着几百万的金额。
或许是陈永仁交易的频率实在是太高，成交的数额太高，风华国际原本疯狂上涨的速度明显减弱不少。
过了将近10分钟的时间，风华国际才涨了3分钱，从2.58涨到2.61。
陷入疯狂中的广大股东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即使注意到了，他们也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他们只知道成交量越来越大，股价也越来越高，上涨速度什么的，那都不是事。
然而，资金雄厚的机构却都注意到了这一点。他们很快从中察觉到了不对劲，开始调查到底是怎么回事，同时也暂时中止了不断买入的指令。
就在双方各自忙着各自的事情时，徐伟急匆匆地赶到费国雄的办公室。
“砰！”徐伟一把推开办公室的房门，不理会正好经过的员工诧异地目光，随手重新甩上房门：“哐！”
“怎么回事，到底是哪个混蛋在大肆出货？”徐伟愤怒地吼道，神色很是狰狞。
费国雄的表情比徐伟还要狰狞难看：“我给证券公司打过电话，查到出货的股票帐户是罗耀明的。”
“你开什么玩笑，”徐伟闻言，霍地睁大了眼睛：“那家伙不是死了吗，你难道是想说，现在是一个死人在出货。”
“动动你的脑子好不好，”费国雄没好气地瞪了徐伟一眼：“很明显，罗耀明生前肯定把股票帐号和密码告诉了其他人，现在肯定是这个家伙在卖股票。他妈的，这个家伙摆明了就是要钱不要货，正在拼命的卖股票。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个家伙今天十有八九会把罗耀明的货全部出掉。”
“你开什么玩笑，如果那样的话，我们还怎么拉升股价。难道搞了半天，我们都在帮这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混蛋赚钱？”徐伟听了，有些不敢置信的张大了嘴。
“叮铃铃、叮铃铃。”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了准备说话的费国雄。
看见手机上的号码，费国雄脸色一变：“老板。”
手机中响起了马志华愤怒无比的冰冷声音：“为什么罗耀明的帐户会出货，你不是说没有人知道密码的吗？”
“呃，”费国雄吞了口吐沫，一边擦着额头上冒出的冷汗，一边说出了他之前的分析：“我觉得很可能是罗耀明的某个相好，这家伙这么风流。我觉得他的那些女人中，肯定有他非常信任的。他的帐号和密码，十有八九告诉给了对方。”
“是谁？”
“我，我已经派人去查了。”
“查、查、查，你他妈的除了说查，你还能干什么。”马志华愤怒地吼道：“你现在就派人去查，把罗耀明睡过的那些女人都给我抓起来，一个一个地查清楚。另外，你们立刻马上给我出货！”
“出货，现在？”费国雄睁大了眼睛。
“要不然呢，罗耀明手里的货比你们的多。等到他全部抛完了，股价肯定会暴跌，我们很难托住股价。即使托住了，你知道我们要为此付出多少钱吗。他妈的，老子是来股市圈钱，不是送钱的！”
“老板，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出货。”
“啪！”马志华懒得再搭理对方，迅速挂了电话。看着电脑屏幕上风华国际缓慢向上攀爬的股价，马志华压下愤怒的情绪，拨通了胡志勇的电话：“阿勇，我们的计划需要改变。”
“什么意思？”
“风华国际的股票出了问题，我们今天就要把股价打下去，风华国际今天一定会打到很低的价位。接下来的时间里，股价只会越来越低。你那边必须加快速度，让政府把150亿的关怀基金注入Z基金，然后我们就可以开始抄底了。”
“大哥，我也想快，可是徐怀景那家伙告诉我，政府对Z基金的审核还需要点时间。”
马志华听了，手指开始在桌面上急速地敲击起来，“哒、哒、哒……”
电话两边都安静了下来，只有手指敲击桌面的声音。
终于，马志华想到了一个办法：“今天晚上，港岛商业管理学院要开一个商界派对。到时候我会出席发言，你今晚也来。我会让徐怀景叫上政府相关的负责人，我们跟他们好好谈谈，向他们展示我们的实力，让他们更加信任我们的实力，从而加快速度。”
“好的。”
就在马志华和胡志勇商量着这些事情的时候，梁俊兴则把他们窃听到的录音播放给黄福荣。
“怎么回事，到底是哪个混蛋在大肆出货？……那家伙不是死了吗，你难道是想说，现在是一个死人在出货。……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个家伙十有八九会把罗耀明的货全部出掉。……我们还怎么拉升股价。难道搞了半天，我们都在帮这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混蛋赚钱？……”
“啪！”
黄福荣右手握拳，和摊开的左掌重重撞在一起：“好，总算抓到这些家伙的把柄了，他们这算是承认在幕后操作股票了。不过，”
黄福荣微微皱了皱眉：“看来阿仁打听到的消息没有问题，这伙人背后的确有老板，而且很可能就是那个马志华。”
说到这里，黄福荣看着梁俊义问道：“有没有听到那个老板在电话中说了什么？”
梁俊义摇了摇头：“没听到，他们的电话都装了反窃听设备。”
虽然有些遗憾，但是黄福荣对此早有预料。
沉吟了片刻，黄福荣这才说道：“你们继窃听这两个家伙，单是现在的证据和今天的股价走势，我们就可以证明他们在幕后操作股票。到时候，我们再逼他们跟我们合作，指控那个马志华。”
就在黄福荣等人忙着继续窃听徐伟和费国雄的交谈，徐伟和费国雄开始安排人疯狂地出售手中股票时，港岛交易所和其他进行股票交易的办公室开始沸腾了起来。
只不过和之前的沸腾不一样，那个时候，大家是开心的，是狂热的。
至于现在，大家是悲伤的，是愤慨的。
是绝望的！
可以说，这种事情很少发生在陈永仁身上。
一般来说，陈永仁清晨起来后，不是和女人进行来回冲刺的击剑健身运动，就是享受着各种丰盛的美食。总之，他很少这样一边吃着简单的早餐，一边开始工作。
不过，陈永仁可无心理会这此，此时的他一心三用。一边吃着饺子，一边看着电视上的新闻，一边盯着电脑屏幕上还没有开市的股市行情。
“昨日，上市公司风华国际的股价出现大幅波动，从两毛开盘，最后以五毛收盘，上涨幅度百分之一百五十。
根据本台记者了解的情况，这支股票目前传出各种利好消息。有说它在和海外财团谈收购，还听说风华最近在中东买了一块地，地下都是石油。本台记者尝试联系风华国际，询问是否存在这些消息，然而风华国际的工作人员均未给出明确的答复。
民生证券的罗敏生先生指出，虽然目前没有明确的利好消息，但是正所谓空穴来风，未必无因。我们不能排除这背后或许存在某些暂时无法透露的原因，正是原因导致了风华国际股价的上涨。”
“罗敏生，”听到这个有些熟悉的名字，陈永仁咀嚼饺子的动作顿了顿，开始回忆起来。很快地，他想到了是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
想到这里，陈永仁立刻从储物空间中取出U盘，把它插到笔记本电脑上。
点开声音文件，笔记本电脑中很快响起了马志华的声音：“……这两个星期放点货给罗敏生下面那帮经纪，先把股价给压下来。”
陈永仁哪里还不明白，这分明就是马志华在找证券公司的人帮他宣传股票：“呵呵，看来我是多此一举了。”
至于民生证券与华业集团的合作有多深，陈永仁暂时没心情去理会。这种上市公司与证券公司达成一些合作的事情，实在是太常见了，他根本就查不过来。
就在这时，陈永仁的手机响了起来。
接过手机，看见上面显示的号码，陈永仁脸上露出了一抹温柔的笑容：“早上好，慧贞。”
“阿仁，我已经安排公司开始宣传风华国际的利好消息。不过还有一伙人也找到我们公司，他们付了一大笔广告费，让我们帮忙宣传风华国际的股票。我还查到，他们除了找我们永乐传媒外，还找了其他传媒公司。那伙人跟你是什么关系？”
“没关系，只是正好撞到一起而已。”陈永仁笑着放下筷子：“就这样吧，接下来你们就大肆宣传风华国际的消息好了，就当是一次正常的商业合作好了。”
“阿仁，你是不是在炒风华国际的股票？你千万要小心，要知道，股市有风险，入市需谨慎。”
“哈哈，你放心吧，我做的是无本买卖。”简单宽慰了女人几句，陈永仁这才挂断了电话。
为了推高风华国际的股价，陈永仁昨天联系了乐慧贞，让她发动旗下媒体开始宣传风华国际的股票。只是他没有想到，马志华这伙人也在这么做。
时间很快就到了10点，股市正式开盘。
然后，陈永仁就看到了风华国际的股价快速上升，电脑屏幕上是一片绿。
0.600；
0.635；
0.710；
0.750；
……
“啧啧，涨吧，继续给我涨。”看着不断向上跳动的股价，陈永仁点开股票帐户，看着不断上升的股票市值，陈永仁的眼睛中满是绿油油的颜色
如果说陈永仁此时只是有些高兴的话，那么港岛交易所和其他进行股票交易的办公室中，很多人都兴奋的高举手中报纸，盯着大屏幕上的风华国际股价，疯狂的高声喊道：“涨、涨、涨……”
“我跟你们说，我这几天看报纸和电视，都在说这个风华国际，我觉得它肯定还会继续涨，所以我找人借了两百万。”
“才两百万，我把我的房子都抵押出去了，现在我已经赚了两套房。我告诉你们，这次我一定要赚到5套房。”
“没错没错，风华国际这次涨的这么厉害，电视上又有专家看好，未来走势肯定非常好，我把公司抵押给银行贷了一大笔钱，这次之后，我就可以直接退休了。”
“……”
一时之间，因为报纸、杂志和电视的各种报道，再加上交易现场的疯狂气势。很多股民都被风华国际不断上升的股价触动，纷纷抛售手中其他股票，全部涌入风华国际的交易盘中。
在这些大量资金的推动下，风华国际的股价继续上涨。
0.800
0.850
0.900
……
看着快要翻倍的帐户总额，陈永仁咧开大嘴，露出一抹鲜红：“哈哈哈哈，罗耀明啊罗耀明，这次实在是太感谢了。你放心，我会安排人给你多烧些纸钱的。”
另一边，杨真等人也在看着电脑屏幕上疯狂上涨的风华国际股价，看着不停向上滚动的绿色上字，杨真的眼睛都瞪圆了，林一祥也是握紧了拳头。
这一刻，两人的脑海中出现了一段话：“曾经有一次发财的机会摆在我面前，但是我却被阻止，最后选择了放弃。如果上天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
想到陈永仁笑眯眯的模样，二人齐齐摇了摇头：“继续放弃。”
虽然这样想，但是两人的心情都不是很好，脸色也不是太好看。
见到两人这个模样，梁俊义也知道他们在想什么。轻轻拍了拍他们的肩膀，他朝两人指了指神色无比难看的黄福荣。
看着电脑屏幕上迅速上涨的数字，黄福荣很愤怒。他知道这伙人胆子很大，但是他怎么都没有想到，对方竟然胆大到如此疯狂。
这才过了不到一个小时，股价就涨了将近一倍，照这个趋势下去，他简直就无法想像接下来的走势。
想到这里，黄福荣走到梁俊义身边，看着电脑屏幕上处于监视中的风华国际办公区：“阿俊，你们还有没有窃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没有，我们到目前也只窃听到罗耀明说过炒作股价，徐伟和费国雄一直表现的很正常。”
“该死的，偏偏这个时候，那个罗耀明竟然死了，一群王八蛋！”痛骂了一句，想了想，黄福荣掏出了手机：“阿仁，看到风华股价的走势了吗，现在已经涨疯了，你有没有查到什么消息。”
看着电脑屏幕上的一片绿，陈永仁表情很轻松，说话的声音很严肃、很认真：“我查到了一些，罗耀明、徐伟还有费国雄这几个家伙，只是明面上的大股东，他们其实是替幕后老板代持股份。”
“是谁？”黄福荣眼睛瞪圆，他怎么都没有想到背后还有这么一出。
“马志华，华业集团的主席。”说到这里，陈永仁试探道：“黄Sir，风华国际股票上涨的这么疯狂，证监署就没考虑过让股票停牌吗？”
“我已经跟证监署那边沟通过了，即使停牌，也要等到明天。”说到这里，黄福荣咬牙骂道：“这些人哪，实在在是太目无法纪了。居然这么疯狂的炒作股票，简直是无法无天。”
“是啊，”听到明天可能停牌后，陈永仁眼睛眨了眨，说话的声音中充满了担忧：“如果不是那个罗耀明死了，靠着我们之前的录音和现在上涨的股票，就可以用这个作为证据，逼他供出一切，然后把这伙混蛋都抓起来。但是现在，我们却还需要时间继续搜集证据。我都不知道到时候那些损失了大量金钱的股民会怎么办，唉！”
“还是时间太短了，你这边继续搜集消息，我找人去了解那个华业集团和马志华。”
“好的。”
挂断电话，想了想，陈永仁拨通了凌靖的电话：“在哪呢？”
“交易所，看股票。”虽然凌靖说的很简单，但是陈永仁却从他平淡的语气中听出了一丝少有的激动。
“哈哈哈哈，等我，过来找你。”
......
中环康乐广场8号，交易广场旁，怡和大厦的星马克内。
陈永仁和凌靖一边看着笔记本电脑中不断上涨的股票，一边欣赏着窗外热闹的人群。
即使隔着玻璃，他们都能听见外面时不时传进来的‘风华国际’这个名字。
“今天真热闹啊，你说，风华国际这次能涨到多少钱？”凌靖感慨道。
“那谁知道呢？”
“你准备什么时候出手卖股票？”
“下午就全卖掉。”
“嘶，”凌靖倒吸一口冷气，他虽然没有研究过金融股票，却也知道如果陈永仁把手中股票全抛了会造成怎样可怕的后果：“为什么不多等几天，慢慢卖掉？”
“我收到消息，这支股票明天就会停牌，到时候，我们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所以还是落袋为安。”
“那他们怎么办？”凌靖指了指窗外兴高采烈的股民们。
“每个成年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开户的时候，他们就应该听过‘股市有风险，入行需谨慎’这句话。所以他们应该明白，股市就是一个狼吃肉、狗吃屎的零和游戏。进入这个行业，不是赢，就是输，没有第三条路走。如果输了，那也是他们活该。”
尽管陈永仁说话的声音很温和，脸上笑容很友善，但是凌靖却竖起了寒毛。
从陈永仁的话中，凌靖感受到了一种充满血腥的冷冽。
看着沐浴在正午阳光中的陈永仁，想到对方接下来的行动，凌靖原本喜悦的心情逐渐消失不见。
沉吟片刻，凌靖无奈苦笑摇头：“我算是看明白了，只有你这样的人，才能在警队中越走越高，而不会像我一样被踢出警队。”
“哈哈，我倒觉得这对你是一件好事。你在警队中工作一辈子，又能赚多少钱。现在呢，你马上就要实现好几个小目标了。”
“什么小目标？”凌靖有些不解。
“一个亿的小目标啊。”陈永仁戏谑笑道。
“一个亿，小目标？”凌靖睁大了眼睛，最后懒得再搭理对方，果断闭上了嘴巴。
陈永仁也没再说话，继续盯着电脑屏幕上不断上涨的数字。
1.050
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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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的时间里，陈永仁就一边欣赏着快速上涨的绿色数字，一边欣赏着窗外热情讨论的股民们。
在风华国际的带领下，整个大盘也出现了小幅度的上升。
很快的，时间来到了中午12点，疯狂上涨的股市行情总算暂时中止了下来。
陈永仁和凌靖一边享受着咖啡和蛋糕，一边看着墙壁上电视机播报的财经新闻：“风华国际中午收盘价2.150，升幅超过百份之三百。对于这不寻常的股价波动，证监署方面未表达任何意见。
风华国际的发言人强调，股价急升表示大家看好风华国际的管理团队和公司未来业绩，这属于正常的价格波动。对于市场上各种利好消息，风华国际尚未给出明确的答复……”
“嘀哒、嘀哒、嘀嗒……”一直认真看着电视新闻的陈永仁突然听见玻璃上发出声音，他扭头看去，才发现外面竟然下雨了。
黄豆大的雨点从口中纷纷落下，“嘀哒，嘀哒……”响声越来越大，最后变成了“哗啦啦”的瓢泼大雨。
雨势极猛，只是短短的几分钟内，外面原本明朗的天气就变地阴暗无比。
“夏天的天气还真是跟女人的心情一样，说变就变。”陈永仁摇了摇头，也懒得再看电视新闻，专门享用起面前的美味蛋糕。
然而，凌靖却不怎么看。看着电脑屏幕上静止不动的股价，想到陈永仁接下来的操作，他觉得这似乎在预示着什么。
外面原本聚在一起的人群，在这突如其来的大雨冲刷下，纷纷找地方躲了起来。
很快的，伴随着屋外“哗啦啦”的瓢泼大雨，股市终于开盘了。
和上午开盘时一样，刚一开盘，风华国际的股价继续疯狂上涨。
2.25
2.30
2.35
……
就在凌靖死死盯着疯狂上涨的股价时，就见陈永仁点开了股票帐户，开始操作起来。
卖出10000手，成交价2.40。
卖出20000手，成交价2.45。
卖出30000手，成交价2.50。
卖出20000……
看着陈永仁卖出一笔又一笔，看着股票帐户中疯狂下降的股票数量和快速上升的可用余额，凌靖下意识的吞了口口水，“咕咚”。
要知道，陈永仁的每一笔交易，都意味着几百万的金额。
或许是陈永仁交易的频率实在是太高，成交的数额太高，风华国际原本疯狂上涨的速度明显减弱不少。
过了将近10分钟的时间，风华国际才涨了3分钱，从2.58涨到2.61。
陷入疯狂中的广大股东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即使注意到了，他们也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他们只知道成交量越来越大，股价也越来越高，上涨速度什么的，那都不是事。
然而，资金雄厚的机构却都注意到了这一点。他们很快从中察觉到了不对劲，开始调查到底是怎么回事，同时也暂时中止了不断买入的指令。
就在双方各自忙着各自的事情时，徐伟急匆匆地赶到费国雄的办公室。
“砰！”徐伟一把推开办公室的房门，不理会正好经过的员工诧异地目光，随手重新甩上房门：“哐！”
“怎么回事，到底是哪个混蛋在大肆出货？”徐伟愤怒地吼道，神色很是狰狞。
费国雄的表情比徐伟还要狰狞难看：“我给证券公司打过电话，查到出货的股票帐户是罗耀明的。”
“你开什么玩笑，”徐伟闻言，霍地睁大了眼睛：“那家伙不是死了吗，你难道是想说，现在是一个死人在出货。”
“动动你的脑子好不好，”费国雄没好气地瞪了徐伟一眼：“很明显，罗耀明生前肯定把股票帐号和密码告诉了其他人，现在肯定是这个家伙在卖股票。他妈的，这个家伙摆明了就是要钱不要货，正在拼命的卖股票。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个家伙今天十有八九会把罗耀明的货全部出掉。”
“你开什么玩笑，如果那样的话，我们还怎么拉升股价。难道搞了半天，我们都在帮这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混蛋赚钱？”徐伟听了，有些不敢置信的张大了嘴。
“叮铃铃、叮铃铃。”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了准备说话的费国雄。
看见手机上的号码，费国雄脸色一变：“老板。”
手机中响起了马志华愤怒无比的冰冷声音：“为什么罗耀明的帐户会出货，你不是说没有人知道密码的吗？”
“呃，”费国雄吞了口吐沫，一边擦着额头上冒出的冷汗，一边说出了他之前的分析：“我觉得很可能是罗耀明的某个相好，这家伙这么风流。我觉得他的那些女人中，肯定有他非常信任的。他的帐号和密码，十有八九告诉给了对方。”
“是谁？”
“我，我已经派人去查了。”
“查、查、查，你他妈的除了说查，你还能干什么。”马志华愤怒地吼道：“你现在就派人去查，把罗耀明睡过的那些女人都给我抓起来，一个一个地查清楚。另外，你们立刻马上给我出货！”
“出货，现在？”费国雄睁大了眼睛。
“要不然呢，罗耀明手里的货比你们的多。等到他全部抛完了，股价肯定会暴跌，我们很难托住股价。即使托住了，你知道我们要为此付出多少钱吗。他妈的，老子是来股市圈钱，不是送钱的！”
“老板，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出货。”
“啪！”马志华懒得再搭理对方，迅速挂了电话。看着电脑屏幕上风华国际缓慢向上攀爬的股价，马志华压下愤怒的情绪，拨通了胡志勇的电话：“阿勇，我们的计划需要改变。”
“什么意思？”
“风华国际的股票出了问题，我们今天就要把股价打下去，风华国际今天一定会打到很低的价位。接下来的时间里，股价只会越来越低。你那边必须加快速度，让政府把150亿的关怀基金注入Z基金，然后我们就可以开始抄底了。”
“大哥，我也想快，可是徐怀景那家伙告诉我，政府对Z基金的审核还需要点时间。”
马志华听了，手指开始在桌面上急速地敲击起来，“哒、哒、哒……”
电话两边都安静了下来，只有手指敲击桌面的声音。
终于，马志华想到了一个办法：“今天晚上，港岛商业管理学院要开一个商界派对。到时候我会出席发言，你今晚也来。我会让徐怀景叫上政府相关的负责人，我们跟他们好好谈谈，向他们展示我们的实力，让他们更加信任我们的实力，从而加快速度。”
“好的。”
就在马志华和胡志勇商量着这些事情的时候，梁俊兴则把他们窃听到的录音播放给黄福荣。
“怎么回事，到底是哪个混蛋在大肆出货？……那家伙不是死了吗，你难道是想说，现在是一个死人在出货。……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个家伙十有八九会把罗耀明的货全部出掉。……我们还怎么拉升股价。难道搞了半天，我们都在帮这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混蛋赚钱？……”
“啪！”
黄福荣右手握拳，和摊开的左掌重重撞在一起：“好，总算抓到这些家伙的把柄了，他们这算是承认在幕后操作股票了。不过，”
黄福荣微微皱了皱眉：“看来阿仁打听到的消息没有问题，这伙人背后的确有老板，而且很可能就是那个马志华。”
说到这里，黄福荣看着梁俊义问道：“有没有听到那个老板在电话中说了什么？”
梁俊义摇了摇头：“没听到，他们的电话都装了反窃听设备。”
虽然有些遗憾，但是黄福荣对此早有预料。
沉吟了片刻，黄福荣这才说道：“你们继窃听这两个家伙，单是现在的证据和今天的股价走势，我们就可以证明他们在幕后操作股票。到时候，我们再逼他们跟我们合作，指控那个马志华。”
就在黄福荣等人忙着继续窃听徐伟和费国雄的交谈，徐伟和费国雄开始安排人疯狂地出售手中股票时，港岛交易所和其他进行股票交易的办公室开始沸腾了起来。
只不过和之前的沸腾不一样，那个时候，大家是开心的，是狂热的。
至于现在，大家是悲伤的，是愤慨的。
是绝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