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兴师动众的探视


小说:重生古剑奇谭之榣若相依   作者:馥姃   类别:古典仙侠   加入书签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更新慢了/点此举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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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夜,我魂魄离身,陷入幽冥。
  过了冰山火海,经了千刀万剐。又受了八十一道天罚,致使修为从神降到仙与神之间。不止如此,连我易容奇术也从这夜起,不复存在了。
  原来这就是代价,经历幽冥酷刑,天罚严惩,不再轮回。如今的我人非人,神非神,妖非妖,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拥有数不尽的寿命,却又不在轮回之中,死后魂魄只能化作天地间的一抹荒魂。
  真真成了怪物,这天地间的异数。可这又如何,我不悔。现在的结果很好,彼之砒霜我之甘露也。
  压下我这一夜不提,且说说屠苏他们这两日的经历。
  原来屠苏和晴雪在查琴川采花贼的案件,近日来琴川貌美的姑娘多被采花贼光顾,却又毫发无损,并且每个姑娘都在出事前收到过一只紫色兰花。
  经一番打探,屠苏得知琴川只有孙府孙小姐因喜爱兰花独建花房专养兰花。晴雪本想出一个主意,奈何孙府小姐身体有恙,守门的不许他们进去。二人又急着查案,这才生出我离开前屠苏找我的事。
  后来第二天屠苏和晴雪抱着墨水染得兰花找上梨墨,说明来意,对好口供,再次前往孙府。有了梨墨的担保,晴雪如愿以偿的见到月言,而屠苏也到花房一查,旁敲侧击的询问了花奴蔡安。
  虽然花奴蔡安很可疑,可和受害者的描述多有不符。有的姑娘说,采花贼风流倜傥,貌比潘安。而蔡安面相丑陋,弯腰驼背。根本半点不符。
  至于屠苏对蔡安生疑,只因为月言说花房里的兰花少了不少,可蔡安拿出一袋花瓣说,月言曾吩咐下来,要用兰花做香囊,故采了些花瓣晒干收起来。
  晒干的花瓣自是无法辨别朵数,也就因此,屠苏怀疑蔡安和采花贼有关。
  就在屠苏和晴雪离开孙府的第二天夜里,采花贼光顾了方茹沁的闺房。所幸先前有所准备,屠苏和兰生追着采花贼出了方府,眼看要捉到那人,半路杀出个程咬金——鬼面人出现了。
  屠苏见到鬼面人,自然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可他又怕伤及无辜,这才将鬼面人引到郊外树林。兰生没有追上采花贼,又怕屠苏有事,派了个人回去报信,冒失失的带着几个家丁往郊外赶去。
  后来就遇到了我,我先前以为灵力平息后就无碍了,才急着赶回来。没想到打斗中发觉灵力消耗得极快,待我将屠苏打晕,体内已无半分灵力。可我装的很好,鬼面人自知不敌,退走了。
  再后来,灵力尽失的我开始流失体力,易容术也随之解除,就有了兰生看到的那一幕。
  这一夜屠苏昏迷中不停地唤着我,晴雪耗尽灵力勉强压制住他体内的煞气,可她说什么也不肯去休息,固执地守在屠苏床前。
  听着屠苏唤我,她眼泪汪汪的看着屠苏:“苏苏,你快点醒过来吧,我之前不该瞒你,无忧姐姐她…肯定还活着…婆婆就是为了她才放我出来的……”
  少恭回了紫荆园,独自坐在书桌前,看着自己的手发呆,那指间的触感那么熟悉,像梨白,那脉搏也很熟悉,像无忧。可梨白是男子,无忧虽说是女子,却是有修为的,那姑娘半点修为都查不到。
  少恭对自己的医术很有自信,若是号过脉,绝不会忘记。想到这,少恭眼底泛起一丝幽光。他点起桌上的灯盏,磨墨提笔在纸上勾画起来。
  良久后停笔,纸上赫然是一名白衣黑发,面挂白纱的姑娘,只是并无眼眸。少恭怔怔看着画像,心无故绞痛。
  他弃了笔来到琴旁,弹起一首他不知出处,不知何名的曲子,这首曲子自从他得知无忧死去的消息后就在梦里流淌,折磨着他。
  曲子是好曲,可他从未弹过,只因他一听就感觉心乱如麻。今日许是魔怔了,心烦意燥的却弹起了它,可没有因由的,他不想停下来。
  这首曲子,便是《榣若相依》。
  寂桐被这琴声吵醒,听着曲子想起往事种种,一时间也没了睡意。这一夜,除了茹沁,这府里的主子没一个安稳的。
  第二日,屠苏临近中午才醒过来。晴雪昨夜哭着哭着就睡过去了,这时候正端着小厮熬好的汤药进屋。
  “苏苏,你醒了!”晴雪一进屋就发现屠苏坐在床上,惊喜不已,连忙把药放在桌上,坐在床边,“苏苏,你饿不饿啊?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晴雪。”屠苏嘶哑着嗓子,看着手里的玉佩问道,“昨天,是谁送我回来的?”
  “方家的小厮将你抬回来的。”晴雪眨眨眼,好奇的看着屠苏手里的玉佩,欲拿过来把玩。
  “梨白在哪里?”屠苏握紧玉佩,声线里暗含着紧张和期盼。
  晴雪见屠苏这样,也没多说什么,转身端过药:“这药要趁热喝,凉了药效就不好了。”
  “梨白在哪?”屠苏有重复一遍,冷冰冰的看向晴雪,晴雪一转身就被屠苏看的一愣,“苏苏你在说什么啊,不是你说的阿白有事离开了吗?”
  “离开了?”屠苏失落的低下头,晴雪笑着将药吹吹,舀起一勺凑到屠苏嘴边,“快喝药吧,这药是我按幽都古方熬制的,正好能克制你体内的煞气。”
  “我自己来。”屠苏苦着脸从晴雪手里拿过碗,一口吞下。
  “不算太苦吧?”晴雪试探的看着屠苏,“我特意问了少恭,在药里加了甘草,应该不那么苦了。”
  “不苦。”屠苏盯着晴雪,思绪飞的老远,师姐每次熬药也会往药里加甘草露,要是惹到她了,这药必会苦的不能入口,还不能不喝。
  “屠苏你在想什么啊?”晴雪收了药碗,发现屠苏还盯着她看,脸上有些发烫。
  “你怎么会知道我怕苦?”屠苏收回视线,冷着脸问,其实也不算冷着脸,屠苏多半都是这幅样子,我常戏称为面瘫。
  “无忧姐…姐…说…过…”晴雪声音越来越小,屠苏听了眸色变暗。晴雪发觉自己说错话了,没话找话说:“苏苏,你这个玉佩和刚刚那个好像啊。”晴雪指着屠苏腰间的玉佩。
  屠苏低头一看,猛地扯下来,牵到了伤口,皱了皱眉。晴雪紧张的说:“你不要乱动啊,这伤口又裂了,你等着,我去叫少恭来。”
  晴雪说完跑了出去。
  屠苏怔怔的看着双手的玉佩,回想起昨夜的情形,恍惚间那白衣人的一招一式都那么眼熟,还有他昏迷时鼻尖那一丝若有若无的冷香,这些都让他联想到师姐,无忧。
  原来我出现时,屠苏已经不太清醒,并没看清我是谁。
  “屠苏,你就不能乖一点?”少恭一进门就看到屠苏昨夜才换好的白色单衣被血渗透,颇有些无奈。
  “少恭,昨夜……”屠苏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少恭边帮他换药边问道:“昨夜到底怎么回事?你受了这么重的伤,兰生抱了个姑娘回来,还死活不让我们看长得什么样。”
  “什么?!”屠苏拽住少恭,惊喜的看着他,“你说兰生抱了个姑娘回来?”
  “不要乱动。”少恭轻点屠苏的肩头,令他动弹不得,“是啊,一个白衣姑娘。”
  “她在哪?”屠苏狂喜的看着少恭,少恭包好伤口,看到如此情绪外漏的屠苏,眉毛一挑:“兰生房里,你认识她?”
  “快解开。”屠苏斜着眼看着解穴的位置,少恭随手一点,屠苏一下从床上起来。
  “你干嘛去?你身上有伤,需要静养。”少恭拦住屠苏,晴雪也拽住屠苏,两人异口同声的问道。
  “我要去找她。”屠苏坚定的看着少恭,晴雪不明所以,“找谁?兰生吗?我去叫他好了。”不等少恭出言制止晴雪就窜出屋。
  “她体力耗尽,还在休息,多半要睡个几天。”少恭看着屠苏的眼睛,缓缓道出他的诊断结果。
  “体力耗尽?不该是灵力耗尽吗?她有没有受伤?”屠苏疑惑了。
  “那姑娘并无修为,至于伤,我没看到,至少没内伤。”少恭扶着屠苏,让他躺回去,耐心的说着他知道的一切。
  兰生院内。
  “兰生,兰生,屠苏醒了。”晴雪边跑边喊,“他想要见你,你起来没有?”
  “晴雪姑娘,对不住,我家少爷还没醒。”守在房外的小厮拦住晴雪。
  “那我去把他叫醒。”晴雪丝毫不介意的往屋里冲,两个小厮拉住她,“姑娘不要为难小的,少爷说了谁都不许进。”
  “哦,那你们能不能帮我把他叫醒?”晴雪止住脚步,有些着急。
  “这……”
  正在小厮为难的时候,兰生打开房门走了出来:“晴雪,怎么了?”
  “你眼怎么了?青黑青黑的,昨夜没睡好?”晴雪看着颓废的兰生有些诧异,“屠苏醒了,他要见你。”说完拉起兰生就走。
  “啊,屠苏醒了啊。”一夜没怎么睡的兰生有些迷糊,“我不能去,我有事。”
  “你有什么事?”
  “我还要照顾病人。”兰生一下清醒过来,停住脚步,往回走。
  “交给我好了,你快去吧。”
  “诶,不行。你不能进去。屠苏要见我,让他多等等。”兰生说完砰地一声把门关上,晴雪急的在门外叫了好久,见兰生不肯出来,只得垂头丧气的回去了。
  兰生苦着脸看着床上睡得安稳的不得了的我:“师父,你怎么还不醒啊?你再不醒,我该怎么办?”
  “兰生,你把门开开。”门外传来屠苏的声音,兰生听了一个头两个大。
  “小兰,你也累了一夜了,换个人守着也可以的。”少恭不温不火的搭腔。
  原来晴雪回去将情形一说,屠苏便心下起疑,说什么也要来看看白衣女子,少恭无法,只得派人用椅子将他抬了过来。
  兰生白着脸,在屋里乱转,好巧不巧,我悠悠醒来,兰生一见喜得差点没蹦起来:“师傅你可算醒了,苦死徒儿了。”
  我疑惑的看着兰生:“你怎么……”我才说出三个字便觉出不妥,兰生一惊,忙捂住我的嘴,小声说道:“师傅你露馅了,百里无忧。”
  兰生最后四个字在我耳边炸响,我才回过神,原来失去易容奇术也是代价之一。
  “兰生,把门开开。关着门,孤男寡女的像什么样子。”正在这时,茹沁也来了,“你们给我让开,兰生胡闹,你们也跟着胡闹。不想领月银了吗?”
  “师傅,怎么办?”兰生可怜巴巴的看着我,嘴巴一张一合,连声音都不敢出了。
  我示意兰生将我扶起来,又让他寻了一方素色丝帕遮在脸上:“把门开开,让他们进来吧。”
  “可是……”
  “越描越黑。”我虚弱的笑笑,“之前怎么装的,继续就好。”
  “咳咳,等着,这就来,真是的,也不给人个独处的机会,要是我媳妇跑了,姐可别怨我。”兰生跺跺脚将门打开。我听了兰生这番说辞,抖了抖眉梢,无语的笑了。
  “姑娘醒了就好。”茹沁笑着走进屋,看我倚在床头,一副虚弱不堪的样子,笑容又深了几分。
  “姐,你别靠那么近,人家才醒。”兰生拉住欲坐到床边的茹沁,惹得茹沁恨了兰生一眼。
  我看在眼里,也知这时不说话是不行的,压着嗓子说道:“给姐姐添麻烦了。”
  “不麻烦,不麻烦。”茹沁毕竟久经商场,很是圆滑干练,一张笑脸亲切热情。
  “姑娘可觉得有什么不妥?”少恭往床边走两步,我看着他,心跳如鼓,眼神发起直来。
  “少恭,她害羞。”兰生坐到我身旁,遮住我的视线,我低下头,掩下眼里的泪光。少恭也不多说,隔着兰生为我把脉。
  晴雪扶着屠苏也进了屋,偌大个屋子,一时间有些拥挤,待少恭把完脉,我哽咽着问:“先生,可知六弦文声主什么?”
  “主少宫。”少恭温和一笑,“姑娘也是懂琴之人,不知我们可见过?”
  “以柔应刚,端的好名字,和先生很符。”我稳了稳声音,“兰生,我累了。”
  “你们要见人。人也给你们见了。她才醒还需要休息。”兰生配合的开始赶人,“少恭瞎说些什么,你们怎么会见过?她可从未离过琴川。”
  少恭笑笑,对茹沁说:“看来这次回来,许是可以喝上一口喜酒了。”
  “既然姑娘身体还未复原,我们这么多人杵在这,会扰了姑娘休息,都散了吧。”茹沁甩甩手里的帕子,“兰生你也一夜没睡了,去隔壁休息一下吧。”说完招了两个婢子进来。
  少恭笑笑离开了,兰生扶着茹沁往门外走去,他想着将茹沁送走后打发这两个婢子去煮粥,师傅一夜没吃东西,肯定饿了。
  谁知一声不响的屠苏这时动了,他挣开晴雪的搀扶,捂着伤,一步步走向床前,兰生想拦已经来不及了。
  “兰生……”我娇娇怯怯的看着兰生,一双眼睛红彤彤的泛着水光,一副被吓到的样子。
  我表现的一点不过分,屠苏这幅样子是挺吓人的,我现在还搞不清楚自己的状况,能瞒一时是一时。
  “屠苏,她才醒……”兰生因为紧张,声音有些怪。
  屠苏停下脚步,深深看了我一眼,由晴雪扶着离开了。等兰生将一切处理好,屋内只剩我二人,我眼里的泪才滑下。
  “师傅,你这是怎么了?”兰生抓抓头,“是哪里难受吗?”
  “没有,你能跟我说说少恭的事吗?”我疲惫的闭上眼,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恢复过来,这样想着又睡了过去。
  “少恭他……”兰生看着我呼吸清浅,显然是睡过去了,便轻手轻脚的将我放正,盖好被子,躺在外屋的榻上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