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关于那些暧昧不明的情感


小说:风华雪月   作者:爱过的那个人   类别:传统武侠   加入书签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更新慢了/点此举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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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三、十四岁,也是这样的一个年纪啊。
  行到此地,不禁停滞在门前。
  远在边国的小地方,却是个热闹非常的乐馆红楼。在各国来往形貌各异的人群中,身着华丽青衣上绣暗纹的成熟男人,步履稳健的走了进来。并非等闲人士,因为他没有如红眉毛蓝眼睛的那些冲动男人一般,看着女人就浑然忘形。他的表情是冷静的,直接朝店的内堂穿越而去。
  安静雅致的和室里,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女端坐其中安静的抚琴。
  却只一抬头间,看到来人之时,秀眉怒起好看的弓形,“你?你来干什么?”一个“你”字的停顿和语气,泄露了此时她青涩的情绪,痛恨且对他没有任何实物的爱产生,产生了此时这个年龄的她还不懂得要掩藏自己的心中所想。
  尔荣走近她,像在看一只古窑产出的瓷器万物般细细端详:
  弹琴架肩时浅蓝色小褂衣领里面、伴着脸颊上青浅的伤痕,鞭打责罚下淤青的痕迹。嘴角边缘与额头上的淤伤并不是这个年纪最为引人注目的,堪堪只在她的眼中----那直勾勾的恨意与不愿表露的某些坚持,例如软弱。
  此时的她,既恨他陷自己于绝境,却又有着少女介于成熟之间的自尊与矜持,不愿与他多说,却又隐隐盼着他来。只因他是多年来唯一还与她有联系的故人。况且他是一个男人,一个英俊而魁梧的男人,托身于她们这样环境里的女人,天性中就需要一个男人。但她还在固执地拒绝着萌芽,比同龄人看多了那男女苟且与金权交易中诸多不明了的行径。
  “你要懂得掩饰自己的情感,明白吗?”面对少女诸多的不敬,尔荣似乎并不生气。将煨在火上烧暖了酒倒进了小瓷杯,自斟自饮起来。
  “......”
  “你不曾对我产生过好奇吗?”
  “你是谁,我凭什么非要和你说话?”少女也径自倒了一杯,一饮而尽。
  尔荣向她投来赞许的目光,小屋安静了片刻,才有响起他低沉的喉音:“......那么说点什么吧。”
  “我和你无话可说。”不用敬语,以平辈人的身份口气显示着对他诸多的不敬。更对他的问话久久不理。而尔荣有王爷骄傲的同时,却又想一而再再而三地观察她、了解她。两个人的心中都不清楚到底为了什么----
  为尽责?却也在不知不觉中慢慢陷落。同时,眼里闪过一丝谋略的异光。
  “你喜欢‘凤舞’这个名字吗?”
  “方便这里的召唤吗?我没打算要给自己换个雅号。”
  “不要表现出来好像我欠你什么的样子。”
  “那你以为我会感谢一个让我活在这个死人地方的恩客?!你不会觉得这很可笑吗,爷?”
  两个人对峙,以及对待变了----
  小时候的她以表现出任性,叛逆,深深的痛恨。如今对话中,她更接近成年人的说话方式也许因其幼年的残忍处境。没错,时至如今她依然恨他,恨他的同时却又相同地渴望着自由。迂回,针锋相对,她此时并未示爱,因着自卑产生了仅有清白高贵而偏颇的自尊,使她从不向外人显露真心。回眸忘却,除了那份已死的少年、他们的初恋。
  至于眼前这个男人,说实话,她恨他,一个连自己都不信、保护着自己不去善良、不去亲信的人还有什么好怕的。
  挨打挨骂吗?那是家常便饭。严厉的舞训乐练吗?弦已不能使伤过无数血痕的手指再怎么破损了。在不被别人看到、衣物包裹的身体里,手臂、双腿的伤重,令她在夜里坐不能坐、躺不能躺的时候,还被鸨母家的男人----那个该死一千次一万次的恋童癖多少次的窥视、觊觎。
  所以恨他,她描摹的眉眼深深瞪视着尔荣。没想过死吗?想,手腕上数道残忍至骨的伤害,在生死之间,至少也要拉着眼前的这个男人一同下地狱去。
  是他,让自己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忍受着这些不能忍受的耻辱、悲哀。逼她承认自己的现实、面对自己如今的身份,是啊----
  “你不就是为了把我变成妓女吗?而现在,恭喜你做到了。”微笑着仿佛讲着一个甜美的笑话靠近尔荣,举手投足之间轻盈着舞步曼妙,但她还没学会柔媚迷人。
  感觉下一刻没有了知觉的头脑瞬间就懵了,女孩的身体从小屋飞了出去。
  “永远、永远别再跟我说这个词!!”男人狂躁的扬袖而去。
  只留下瘫倒在地上无法起身的少女,嘴角鲜血直流却执着着冷笑、凄然却又童稚的异样美丽。
  而那男人,路上还边走边一阵心里自述:“你知道什么是妓女?!”也许是语无伦次,为自己当时没有力量辩驳的借口。
  他不愿因为自己的一手造成使侄女成为妓女。可是,内心却因自己恣意的心魔不会让她活得很好,他不愿承认自己的行为却真的一步步将她推向成为妓女的边缘、终点。
  随着认知越来越清晰,进而恼羞成怒、无法辩驳。
  这女孩还是太浅了,她还没有承受认识到那最可怕的人事的命运,晦涩的性的侵害。
  此时的她还没沦落到无可预知的黑暗当中,但当她真正面临这样的命运之时,那远在天边的男人是无论如何也救不了她的,任何人都无法预测,在她被迫成为艺妓的那个时候。况且这里距离他的所在有着无法预知的遥远。
  然而,不是没有感觉的胆怯,小的时候,也不知道几岁,少女就偷偷的开了一条门缝看见过他。那以后,只要他来,她几乎都会去那里偷偷的看他。
  不知道是什么情绪,只是,觉得他可以离开这里,又可以常常的来。痛恨,觉得他是好人,又得知他是将自己卖到这里的恶魔。此时的她,只有满心伤痕和痛恨,也就再也不去偷偷看他了。当然十三、十四岁的明月,也是曾经在门外偷偷看过他的。而这,他并会不知道,也永不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