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天瑜。”
秦商的视线，越过艾佳的肩膀，看向她身后的某处虚空，缓缓吐出这个名字。
“赵天瑜？真的是赵天瑜！”
艾佳喊道。
在秦商说出“赵天瑜”名字的时候，艾佳就有种“果真是她”的感受。
因为在镜城，敢那样在秦商的眼皮子底下，设计沈初夏，又有那个动机的人，也就只有赵天瑜了。
“可，可是……”
虽然时间很短，但艾佳已经完全接受了，凶手是赵天瑜的这个事实。
“可是，初夏该怎么办？”
艾佳问。
她能完全接受这个事实，那是因为她对秦商没有感情。恨是恨，但却没有那种钻心之痛。
可沈初夏不一样。
她恨了秦商三年。
这三年来，她经历了什么，恐怕没有人会比艾佳清楚。
可以说，她是完全靠着“恨意”，才能在手术台上，活下来。
现在，如果告诉她，她恨错了人，怨错了人……
艾佳无法想象，会有什么样的结果。
可能，她会受到比当初，更为严重的打击。
“你让我看这些，是想让我告诉初夏真相吗？”艾佳问，“可是，她肯定接受不了。”
这个时候，艾佳也不会去确认，秦商是否真的已经知道，“苏夏”就是“初夏”。
艾佳的话，让秦商抿紧了嘴角。
他双手撑在桌面上，似乎也在沉思。
“我选择先告诉你，就是因为，我暂时还不想告诉她真相。”片刻后，秦商道。
“为什么？”
艾佳诧异。
她能看得出来，现在的秦商，不像以前那个，对沈初夏毫无感情。现在的他，既然已经喜欢上沈初夏了，那为什么不选择告诉她真相？让这么大的一个误会，横在他们之间，继续拉大断痕，这真的合适吗？
“难道你发现初夏还活着，所以又不喜欢她了？”艾佳忍不住问道。
除了这个原因，她实在是想不出其他别的。
“不，不是！”秦商摇头。
“那是什么？”艾佳问。
“我只是想保护她。”
秦商回答道。
保护？
的确是保护。
继续让她以为，伤害她的人是他，那么，她的目标就会一直都是她。她会为了报仇，接近他，靠近他，吸引他的注意……她所做的，都会是围绕他。
可是，一旦她知道，当年那场大火的背后主使者，是赵天瑜，那情况就不一样了。
等她调整过来，把目标成了对付赵天瑜……
虽然不想承认，但实际上，要论实力，现在的她，根本就不是赵天瑜的对手。而面对她的“报复”，赵天瑜也不会像他这么“温柔”。
赵天瑜肯定会回击。
一旦，她的真实身份暴露，赵天瑜为了掩盖真相，恐怕会再次对她下毒手。而这一次，她恐怕很难躲过去。
所以，与其让她面对危险的赵天瑜，不如让她继续恨着他吧。至少，他不会对她下手，她会是安全的。
……
秦商的这句“保护”，艾佳似乎明白了，又好像没有明白。
随后，她聪明地选择了，没有继续缠着这个问题，追问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