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初夏的声音，在病房里回荡着，又随着时间逐渐散去。
病房里，瞬间安静下来。
她激动的情绪，还停留在脸上，然而，她却不再开口。她等着秦商，希望他能给她一个答复。
事实上，从沈初夏说“每次都这样”的时候，秦商脸上的表情，就已经冷冻成冰。
“契约：甲方，秦商，乙方，沈初夏……”
这在这时，秦商用最平淡地声音，道，“第一条，乙方以‘床\/伴’的身份，待在甲方身边七年。七年间，乙方要尽职完成床\/伴的工作，甲方则要继续给乙方支付其奶奶治疗所需要的全部医药费……”
当后一句话，从他的嘴巴里吐出来的时候，沈初夏脸上的表情，已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了。
她呆呆地望着他。他所说的每个字，每一句话，对她而言，都不陌生。甚至可以说，还非常地熟悉，熟悉到她能够倒背如流。
“第二条，乙方不得将此契约，透露给任何人。”
“第三条，契约期间，乙方不得与其他异性，发生不正当的关系。”
“第四条，契约期间，乙方不得怀上甲方的孩子。”
“第五条……”
秦商还在念，沈初夏坐在床上，牙齿狠狠地咬着下嘴唇，身体瑟瑟发抖。
他的声音，平缓而不带丝毫的感情，却像是一把生锈的锯子，一下一下，在她心脏上来回锯着。
“第七条——”说到这里，秦商脸上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化。他看着她，那张脸绷得很紧，就好像一根被拉扯到极致的线，只要再稍微使一点力，就会崩断。他停顿了一下，再次开口，“契约期间，乙方不得爱上甲方，不得对甲方产生私人的感情，不得向甲方索要回应。否则，契约就此终止！”
随着最后一个字的落地，沈初夏终于咬破了她的嘴唇……腥甜味的血，从伤口里冒出来，在口腔里弥漫。可是，她就像是没有察觉似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那份契约提前结束了。”秦商看着她，面无表情地说道，“这就是我能给你的答案。”
说完，便转身朝外面走去。
“等等——”
沈初夏抬手压住心口，出声喊道。
秦商停了下来，却没有转过身。
沈初夏望着他的背影，声音艰难道：“最后，我还是想知道……这些年，你到底有没有喜欢过我？哪怕一丝一毫！”
“没有。”秦商想都没想，便回答道，声音冰冷而决绝。
话音落地，沈初夏的身体控制不住地摇晃了一下。
“你觉得，我会喜欢上像你这样的人吗？”
秦商的声音，再次响起，只不过这一次，里面却多了几分讽刺。
沈初夏听完，双手死死地拽着身上的被子。
突然，她深吸了口气，闭上眼睛，手慢慢地捏紧被子，随后又松开。她用极低的声音，说道：“我明白了。谢谢。”
她刚说完，秦商便抬脚朝外面走去，就好像在病房里多待一秒钟，就会觉得脏了他似的。
……
半响后，沈初夏突然笑了一下。
只是那抹笑，却像冬日里的寒风，格外地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