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主教举起了四十米长刀


小说:忘川归处:带上女巫去盗墓   作者:码农不吃土   类别:寻墓探险   加入书签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更新慢了/点此举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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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猛烈的爆炸传来,却没有预想中的,灼人的热度与疼痛。
  墙上结实的地方,有两个背包绳打成的茧,一个死死绑着方良,一个死死绑着龙三。
  活像两只巨大的毛毛虫,在洞壁上结了一个准备成蝶的茧。
  龙三谁都可以不信任,但是他不能不信任盛爻。
  全世界都会扔下他不管,盛爻不会。
  在他最为潦倒的时候,是她给了他无条件的信任。龙三还记得那次在乌苏里江畔,他们不小心碰到了一个和他有过纠葛的R国黑帮,本来盛爻和她老爹只差一步,她却还是留了下来,帮他解决了麻烦。
  老头子的去向和目的,几乎在他消失之后就一直困扰着盛爻,几乎成为一种执念。
  龙三或多或少的听她说起过一些,然后为耽搁了她更加无地自容。
  如果真的是在替她找药的话,她已经健健康康的生活了这么多年,真的有必要为了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发作的毒,荒废这么多年朝夕相对的时光吗?
  那边的龙三可能相对于这边的三个人好一点,他的空气不至于爆炸,只能增加他的愤怒。
  他觉得,自己已经开始不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了。
  方良可以用一万种方式来惩罚,然而,龙三就是下不去手。
  到现在都没有直接证据,证明当年的一切都是方良干的。
  他四十年的刑期,被方良上下联络到三年,却也是一个不争的事实。
  在他从一无所有到炙手可热,最后又一无所有的过程里,全世界都不在了。
  ——只剩一个方良。
  如果人一次只能专注于一种情绪,他会专注于恨意,却不是对方良的。
  在他还不叫龙三的日子里,一直把日子,活成了别人家孩子的典范。而他的各种神乎其技的传说止于一场车祸。
  在冀北燥热的夏天里,难得有这样一天,不冷不热的,阳光也是极温驯的模样。
  于是,合情合理的,在屋子里憋了一个夏天的龙家人,正好决定趁这样一个日子出门郊游。
  后来警察取证的时候,看到的也是这样一幅模样,厨房里,女主人做好了寿司和三明治,但久不洗手作羹汤,厨房有些像灾难现场,保姆也确实接到电话,晚些时候,要来收拾一下的。临走的时候,还随手给撒娇的小猫添了一把进口猫粮。
  其实,如果不是车祸之后猛烈的爆炸,可能也就是交给交警处理一下,便草草结案了。
  毕竟从现场来看,所有和龙家人有亲缘的,都在这一场事故中罹难了。
  难为他们对着一堆碎块能写出“尸体完好,烧焦痕迹严重,基本确认一家四口罹难”这样的句子。
  舞蹈和写作,对龙三家一家而言,如果真的是纯粹的写作就好了。
  然而这层保护色,最多也就值留下了一个龙三而已,半残不残,苟活着,还不敢面对惨淡的人生。
  那股灼人的热浪扑来之前,龙三的脑海里,还回荡着各种惨叫,和淡红的血色,还有变成块状的,熟悉的人。
  他不是真的猛士,盛爻才是。
  这边盛爻他们忙活着把两个人接下来,那边的邦妮,居然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不好意思,我倒是觉得,我们的时间多得很。”
  接着,她捏住了盛爻的胳膊,抬手把自己的黑曜石甩了出去。
  不远处的崖壁上,一只小小的蝙蝠应声炸开,变成一团黑雾,炸裂开来。
  那边屏幕一黑,好像有什么东西打在了屏幕后的人身上,再去找,却是没有了的。
  屏幕上很快又有新的画面,两头的人显然都知道这个结果,隔着一段小小的空间,露出了一个相同的,狐狸一样的微笑。
  “游戏,才刚刚开始呢。”
  屏幕那头的洛朗,说完这句话,就已经看不到了那边的情况。
  他错估了这一队人。
  安倱不出事的时候,邦妮只是一个任性的小神婆,过早的抛却了万贯的家财,,在穷酸里矫情出三分真优雅来,到底也还是个小姑娘。
  盛爻他们也一样,一个老爹都能弄丢,入墓必炸尸的二流守夜人,一个不敢诊治大人的三流医道传人,连带两个炮灰路人甲。
  怎么能打破他的控制?!
  他抬手把手里的红酒摔在墙上,身后咣当跪下来一地人。噤若寒蝉,瑟瑟发抖。
  然而屋子里没有人发现,在他的影子里,能看到一朵彼岸花,正在悄然生长。
  同层次的巫师对战,一般遵从一个原则,先下手为王,后下手遭殃。
  邦妮虽说不能深谙此道,被人下了绊子,然而她一向热爱学习。
  向身后竖了个中指,邦妮做了个他看不到的口型,“好运哦,该死的甲方。”
  废物,都是废物。
  他转手拿起一只空的注射器,抽满了空气,捅进了安倱的心脏。
  安倱的身体不断起伏抽搐,渐渐没了动作,过了一会,人都凉了下来。
  那人的脸上露出了一阵残忍却舒爽的微笑,他拍拍安倱的脸,感觉自己终于做了一回胜利者。
  然后发现安倱居然对他的各种折磨全无反应。
  他又一次出离愤怒了,扯碎了安倱身上绑着的绳子,然后拿起刀子在他身上疯狂的捅了下去。
  等到安倱上半身几乎变成了一堆碎块,刀子都卷了刃不能再用,他才扔了刀,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一时的激愤之下,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快感,趴在地上狂笑着,拳头疯狂的锤着地,锤的自己手骨都碎了,血汩汩的在地上留了一行。
  结果他无边的空虚又席卷而来,巨大的绝望紧紧的包裹着他。
  他颤抖的爬起来,疯狂的磕着头,全身哆嗦着,冷汗像是忘了关的水龙头,一层一层的往下流淌。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他大概说了几千个对不起,泪水和着汗水跟额头的血,一起搅和成一张明艳的姹紫嫣红。
  他脑后的彼岸花得到了这一番滋养,疯狂的生长着,沿着他的颈椎向下,狠狠的插入了他的神经系统。
  一声惨烈的嚎叫,他只觉得可能是过分浓郁的歉疚,让他的心牵扯着全身的肺腑,痛的不似人样。
  抬起头,却发现床上只是一个空空荡荡的架子,剩下两根支离的绳子。
  “混蛋!!!!!”
  他把整张手术床举起来,砸了一个粉碎。
  如果这时候那个顶着彼岸花大喊大叫,还在不断忏悔祈祷的人在这的话,大概会喜出望外,然后恨之入骨吧。
  然而他这个时候并不知道,他的神不强调原罪,反而强调救赎,至少他理解来是这个样子的,人本身就会把自己推入很多自己不能改变的局面当中,但是这并不是我们的错误,反而,如果不能从中找到一条出路,那么就是我们自己不知悔改。
  这种扭曲的世界观已经根植在主教大人的心中了,所以在大哭大叫一阵子之后,他反而恢复了平静,然后又给自己的脸上堆起了一个,一眼就能看穿的,“真诚”的透着圣光的微笑。
  “把这间屋子收拾了,然后去帮何,哦不,贝内特小姐收拾一下屋子。”
  他和蔼可亲的看着手下的人,对方僵硬的答了是就转身离去了。
  多亏自己是专业的杀手,要不早就被主教发现自己颤抖的双腿了吧。、
  转身下了楼,他叫上同伴,开车去了南城。因而理所当然的,他没有听见主教把他的名字划掉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