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扛着火箭筒的盗墓贼


小说:忘川归处:带上女巫去盗墓   作者:码农不吃土   类别:寻墓探险   加入书签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更新慢了/点此举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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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好在柔然碰上了三娘,要不然,老头子怎么都找不到一个人,一起闯阵了。
  从何欢她外祖开出那张药单之后,他反复考证了很久,发现,那个东西虽然只在靺鞨神庙中存放着,然而,从岭南到柔然,甚至在古代尚属于天边的琼州,都有类似东西的影子。
  虽然看上去,都只不过是简单的尸玉而已,然而,形状和用途都大不相同。
  他来过靺鞨神庙很多次,除了一身的伤痛,就只带回去了一副胸甲,样式是唐时的,他一直没出手。
  虽然那副胸甲很完整,但是看上去,总觉得缺了什么。
  在柔然拿到的东西,让他确信,这些地方是有关联的。
  然而,偌大的一个国度,时间上又跨越了几个世纪之久,真的有人,能布下这样一个局吗?
  他一边盘算着,一边捏紧了手里的尸玉。
  那上面带着细微的温度,似乎能感知到另外一边,同样把尸玉握在手里的盛爻一样。
  她确认了一下,所有人都带着邦妮赶制的护身符了,这才带队向前走。
  然而手电筒刚刚转过去,她就被吓得尖叫一声,与此同时,飞腿就是一脚,好在安倱眼疾手快,要不然,前面突然出现的那个人,就得被她一个过肩摔摔断脊椎。
  “我说探险家同志,你这防范意识有点高啊,而且,身手这么好,怎么不去中东维个和啊?”
  教授笑眯眯地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土,像个偷到糖的孩子一样,看着这一伙人。
  “大晚上的,到墓里乘凉还是遛弯啊各位?”
  本打算悄悄的进村的几个人,满脑袋就只有尴尬两个字。
  “那个,教授啊,是我觉得……”盛爻刚要开始解释,就被旁边的安倱拦在了身后。
  “那个,是我想知道里面有什么,想的都睡不着觉了,然后鼓动他们一起下来陪我的。”
  “这样啊……”
  教授狡黠的打量着众人,就像在办公室,抓住了来偷考卷的学生。
  他们提着一颗心,满心期待着教授把他们都拎回去。
  “正好,我也想的睡不着,一起吧?”
  实在找不到什么推辞的理由,邦妮悄悄的,在教授包里塞了一个护身符。
  他们就一起,重新来到了那道让人窒息的暗门。
  “之前的时候,你们感受到的各种情绪,其实都是心理暗示的结果。特定意象的组合,会通过移情作用,放大你们心理的某种情绪,短时间内,让你们不要回忆类似的事情,是很难做到的,所以,进去之后,找准一个单独的物体,盯住它,我们走过去,就好了。”
  安倱在进门之前,给众人解释,这也是为什么,之前只有他一个人毫不受影响。
  说着话,他极其傲娇的看了盛爻一眼,努力的证明,她实在不应该偷袭他。
  盛爻没搭理他,拿出笼子里的鹅,先蒙住眼睛放了过去。
  过了好一会,鹅还是活蹦乱跳的,他们这才走了进去。
  再次进入地宫,空气虽然没有了之前粘腻的感觉,阴冷却比白天更甚。
  但是对盛爻而言,这时候的恐惧,却让她有了一丝安全感,夜行者,最好的保护,就是黑夜。
  按照安倱的方法,他们要不就看着路边的石头,要不就盯着自己的脚尖,果然,再没有之前的那种感觉了。
  盛爻只好决定,回去之后,还是请安倱吃个饭吧。
  要不还是下午茶吧,省钱。
  走着走着,前面的教授突然开口说了话,“等一下,这不对啊,这些东西在地下生存,是靠什么进行光合作用的?”
  五个人面面相觑,实在找不到一种唯物主义的方法,来告诉教授真相。
  就在他们思索的时候,在他们身后不远的门口,那只鹅,突然抓狂一样,疯狂的拔下自己身上的毛,狠狠的把翅膀往地上摔,把自己的喙在地上砸碎,折腾了好一阵子之后,终于没了什么力气。
  它瘫软在地上,突然狠狠的扭头,就这样生生把自己的头扭断了。
  前面的工地上,清沙用的泵机轰鸣着旋转,突然一个个螺丝跳了出来,整个坍塌了下去。
  旁边的那个工人,就眼睁睁的看着,巨大的转子砸到了自己脑袋上,脑浆迸溅之后,倒在了地上,与此同时,嘴角,居然扯出了一丝满足的微笑。
  在他旁边,是几个早就咽了气的工友,如果法医来验尸的话,他们会惊讶的发现,这几个人,居然全都是自杀的。
  当然,是比较新鲜的自杀法,比如用手捏爆了自己的眼球,然后从眼眶里倒出所有的脑浆,
  或者把自己身上的肉一块一块撕咬下去,把自己的心脏捏碎。
  看上去最完整的那个,他死于胃穿孔。
  通过大力撕裂自己的胃部,盐酸流出来,把他的整个胸腹腔腐蚀的一干二净。
  地面上,整个岭南市已经被清空了,但是大批外撤的人群中,也有不少,突然精神崩溃,开始自残的。
  虽然政府调派了很多心理医生,然而,他们中的一些,病的比病人还严重,压力最大的时候,大脑崩溃,当场脑死亡的,有好几个。
  他们发现医院的那些器官不对劲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撤离,然而,问题扩展的速度,显然比他们想象的要快很多。
  但是,至少这样能减缓一些恐慌。
  官方编造出来的借口,是工厂污染严重,强行要求撤离。
  这样造成的恐慌,总比他们看着,一堆器官从福尔马林的箱子里爬出来,然后自己给自己缝合好伤口,拼接起来,然后走出门好得多。
  岭南的天空有些阴沉,空气闷闷的,风也有些粘腻,气压太低,压在缓慢移动的人群中,又有几个人,死在了当场。
  第二天一早,教授的两个,被留下补论文的学生,打开房门的时候,还没觉得有什么异常。
  大概他们起的有些晚了,旅馆里的其他人早就去忙别的事情了。
  他们下楼,想找些吃的,却发现,餐厅里空无一人不说,剩下的食物,都坏的不成样子了。
  生的蔬果都干瘪的像是木头,那边的一堆粉末看上去还有点面包的样子。
  牛奶,如果你能把飘在清水里,结块的蛋白质叫做牛奶的话,那倒是还有很多。
  他们扭开水龙头,想好歹烧点开水,却发现,水龙头锈得厉害,里面一滴水都没有了。
  水壶也是,一拿起来,就碎成了粉末。
  一阵风吹过,连他们所处的房子都摇摇欲坠。
  这时候他们才意识到,这可能不是一场恶作剧。
  战战兢兢的,两个人走出了旅馆,这才意识到,哪里不对劲。
  静,整座城市都极端的安静。
  就像每年放假之后,大学城附近什么人都不剩,校园连同附近的街区,一下子什么声响都消失了,不像平时,即使不上课,也总会有各种嘈杂的声音传来。
  个子稍小一点的男生,有些哆嗦地捶了一下另外一个。
  “老二,什么情况?”
  老二显然还在状况外,他缩起了脖子,抱着双手四处打量着。
  岭南也算是一个商贸大城,平日十分繁华,然而此刻,他们能看到的岭南城,就好像一夜之间回归了八十年代。
  一派荒凉。
  目光可及的一切,都通过各种物理途径,衰败了。
  没有生命的,坍塌,风化,变成渣土,有生命的,脱水,枯萎,死亡,什么都不剩。
  但是这种集体衰败,并不包含任何一种腐烂,因为细菌都好像死亡了一样。
  此刻的岭南城,就好像被紫外线杀毒灯猛烈地照过,然后又遭受了各种强氧化剂和脱水剂的疯狂腐蚀。
  “我去,今天这么冷呢?”老二突然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
  他不说还好,这一说起来,旁边的小个子也觉得一股侵入骨髓的冷。
  全身只有胸口上,还留有一点热气。
  “要不咱回去吧,这个地方这么邪性呢?”
  老二觉得十分赞同,两个人转身上楼想收拾东西,突然看到,旅馆的老板在厨房里忙活些什么,便走过去,打了个招呼。
  “老板啊,咱这一片咋了,一觉起来,这么邪乎呢?”
  老板没搭话,转过身,端着一个釉都掉光了的盘子,放在桌子上。
  盘子里,装着一卷大肠,还有一块肝脏。
  两个人虽然觉得有些恶心,但是如果做熟了,大概也是可以吃的吧。
  这么想着,就看着老板把围裙解下来,放在一边。
  他只有头以上还算完整,整个人被不太规则地分开了,肋骨一根根支棱着,露出里面干瘪的肺叶,还有早就不工作的心脏。
  横膈膜下面,胃孤零零的挂在那,其他脏器都不见了。
  小个子当场就想尖叫,但是被老二捂住了嘴。
  他仗着自己肥肉下面还有几分力气,好歹把小个子拽了出去。
  刚一上楼,两个人就吐得不成样子。
  飞速回房间拿了包,刚想朝外跑,就听见身后,传来了极为拖沓的脚步声。
  小个子终于抑制不住,哭了出来。
  在他们头顶,可能是这个城市里,唯一正常运转的机器,它十分尽职尽责的,把这两个人的窘境,传到了主教面前的屏幕上。
  “你是有偷窥癖吗?每次都抱着你的屏幕各种傻乐。”
  “大多数人类,做事情都会有一个动机,一般情况下呢,也都是满足自身的某种需求。”
  主教歪着头,看向对面的少年,然后咧出了一个纯良的微笑。
  “可是我不一样呢,我做什么,都是为了满足神的需求,神现在还在睡觉,所以,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少年十分嫌弃的看了他一眼,双脚相对坐在椅子上,抱着椅子背看着主教。
  “不跟你废话了,你既然跟那边达成了协议,让他们借个路,我要地宫里的那几具骨头。”
  “那你就要和她好好聊聊了,我可没什么时间,进行三边会谈。”
  主教拢起头发,朝后轻轻甩了一下,举起一个造型奇特的红酒杯,一饮而尽。
  喝完之后,他饶有兴致的,舔了舔嘴唇,看向对面的少年。
  “要不,你……”
  话音还没落,对面的少年已经消失了,只剩下他身上那套白色的运动服,杂乱的落在地上。
  “真是的,人家话还没说完呢,不就是天冷了要做个围脖嘛,小气。”
  他转身出门,本应该戒备森严的岭南博物馆,现在倒是他们这些闲杂人等的聚集地。
  下面大厅的中央,陈列着一件极为繁复隆重的礼服,而礼服的玻璃罩子外面,两个女子正在努力的梳妆。
  其实,主要是后面的帮前面那个。
  因为后面那个状况实在太差了,她的左手被缝到了右腿的位置上,右腿被缝到了左腿上,左手的位置什么都没有,只有右手完整的被接在了她的肩膀上。
  而她的整个正面,都是空的,头也是耷拉在颈椎上,头上,直接就是干枯的肌肉和血管,什么都没有。
  把她缝合起来的针脚极其粗糙,就像是小女孩,随便把自己的娃娃连在了一起。
  对了,还随意披着一件白大褂,工牌上,还是那天失踪的那个小护士的名字。
  下面趴着的那个就不一样了。
  她被面朝下放着,四肢被细密的针脚缝合到了身上,几乎看不出痕迹来。
  等到最后一针缝完,她翻了个身,乌黑的秀发散了一地,连带着她秀丽的面庞,显出一点诡异的美来。
  小护士小心翼翼的,把她的各个脏器摆在对的位置上,然后用针线缝合链接。
  等到脏器都装好了,她轻柔的把女子的胸腹腔合好,然后又是一针阵细密的缝合。
  从这些手法就能看出来,她上学的时候,系解估计考的不错。
  其实如果不是人缘太差,消极怠工,她也不会在那个晚上被扔在那个地方,更不会落到今天的地步。
  主教随意的裹了一块布,沿着台阶缓缓走了下来。
  饶有兴致的,他看着小护士帮公主盘好了头发,随后,一件件帮公主穿上那件繁复的礼服。
  他拍了拍手,“真是杰作啊。”
  “不过,答应我的事情,你到底打算什么时候做呢?”
  公主青白的眼珠不耐烦的翻了一下,走到了阳光普照的地方。
  外面,一个个残缺的人,从死亡中清醒了过来,回到之前生活的地方,开始了新的一天。
  “我是不想耽误你治国理政啊,但是,你要不要看看这个?”
  主教把平板对着公主,里面的画面,是一个小小的孩子,被包在襁褓当中。
  公主立刻伸长了指甲扑了过来,主教灵巧的闪过了,随即拿出一个铃铛,轻轻的摇了两下,公主立刻扑倒在地上,不住地颤抖着。
  “乖嘛,我拿到我想要的,你才能拿到你想要的,懂吗?”
  公主颤抖的点了点头。
  主教拿出对讲机,“你们在下面先等一会,他们,大概马上就要到了。”
  对面的黑衣男人,在收到这个指令之后,回头,示意他的同伴们,原地隐蔽,待命。
  他们离还在认真考古的盛爻一行,直线距离,其实只有五米。
  这时候,盛爻他们正在黑衣人们的头顶上缓慢前行。
  穿过了二层的荒野,教授的疑惑简直不能更多了,然而所有人都是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什么都不肯跟他说,这让他十分无奈。
  其实,众人也不是想瞒着他,他们只是太过震惊,以至于没有时间和教授好好聊聊。
  穿过那片荒野,他们很快找到了去往三层的路口。
  三层看上去,倒是更像一个正经的陪葬坑。
  只是,这些神像,还有他们的摆放和墙上的壁画,总给这些人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这种感觉最为强烈的,就是盛爻。
  她来岭南两次,中间还去了一次柔然,等到记忆终于清晰地浮现,她及其惊讶的发现,虽然时间上差了几百年,但是两个地方,实在太过相像。
  教授在前面喋喋不休的,各种科普这些神像的构造,还有神职和力量,然而用心在听的只有安倱一个人。
  邦妮慢慢缀在后面,和羽斯悄悄聊着什么。
  她突然翻出了背包里的东西,然后停下了。
  “盛爻,等一下,这里不对劲。”
  盛爻回过头,邦妮手里的尸玉正在发出一道柔和的光。
  她立刻示意所有人停下来。
  在柔然,他们经历了各种波折,终于接近了国师的棺材。
  开棺的过程也十分顺利,邦妮也找到了回去的路,本来事情可以就此告一段落的。
  可惜,邦妮临走之前的那几张塔罗牌,简直后患无穷。
  每人一件的规矩,倒是没有人破了,方良拿了一块护腿,龙三拿了玉璧,盛爻和安倱拿了一对耳环,老头子和邦妮还没动,一块石头就直接落在了邦妮的手上,怎么都不肯走了。
  盛爻低头看过去,居然也是一块尸玉,便让邦妮留着,毕竟世间类似的东西,已然不多了。
  老头子刚要上前,突然发现,棺材里多了无数小蛇。
  而且,还有更多的蛇在孵化当中。
  ——棺材里放着的,根本不是珍珠,居然是无数蛇卵。
  随着这些蛇的孵化,一条又一条蛇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大有将几人活埋的架势。
  最开始的时候,如果不是迷宫,他们可以通过邦妮炸出的洞,直接来到国师的墓室,那也是他们想到的,唯一的出路。
  然而,那个洞口已经被蛇密密麻麻的缠住了。
  邦妮各种无奈的,把尸玉在两只手上颠来颠去,颠倒老金盘着的那只手上的时候,它突然发出了更强烈的光。
  现在,老金乖乖躺在蝶语睡觉,但是这块尸玉居然又开始发光。
  盛爻他们的心里,都咯噔一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