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乞巧果藏蹊跷心(8)


小说:市井珍馐   作者:易小佳   类别:宫廷贵族   加入书签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更新慢了/点此举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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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瞿让在孤这儿歇到了夜里,到了时辰他还得去华阳宫,孤也没有去别的任何地方,就这样陪着他,瞿让提醒孤,这两日还是不要出宫了,且不说出宫不会容易,再者说林丞往华阳宫去得也频繁,露馅了就不好了。
    这点分寸孤还是有的,没想到晌午过后林丞没来,倒把贾叙之给等来了,他像是还没醒酒的样子,整个人看上去亢奋又激动,孤被他那满身酒气冲得没忍住捂住了鼻子,他还站在那儿傻笑:“官家,老臣有一个不情之请……”
    孤其实很想说既是不情之请那就不要请了……但他这副喝醉了酒发酒疯的样子,孤还是忍下来,尽量和蔼可亲地问;“贾卿这是有何事啊?”
    “官家一定还记得,老臣膝下有一女……”
    孤听得浑身一哆嗦。
    他接着说道:“老臣膝下有一女名有容,已是成婚年龄却一直待字闺中,老臣……”
    怎么怎么,不是说贾有貌啊?可这贾有容不是他捧在手心里都怕摔了的宝贝疙瘩吗?封后时尚且舍不得送进宫,这时候不应该想送她进宫为妃啊!
    孤对林清琼的负疚之情正盛,如论如何不会在刚大婚的时候就封妃,于是就打断他的话:“贾卿爱女心切的心情孤是理解的,但孤才大婚,短期内没有打算封妃,以免伤了皇后的心。”
    听完孤的话,贾叙之明显楞了一下,接着就用关爱傻子的眼神同情地看着孤,同时解释道:“官家误会了,老臣是想说,近来有一青年才俊姓杨名……”
    “赐婚赐婚!”孤都没等他说完,就赶紧表态,只要不是想塞进孤的后宫,孤都没意见,要不然瞿让又得更辛苦了,孤又要花更多功夫去哄他,难得有人能入了贾叙之的眼,舍得将他那宝贝疙瘩嫁出去,孤此时不赐婚、更待何时?
    贾叙之嘴都要咧到耳后去了,满脸掩藏不住的喜悦之色,立即跪下谢恩,孤和善地叫他平身:“贾卿就不要同孤客气了,有容就同孤的亲妹子似的,她出嫁孤可不能坐视不管,对了,新婿是何官职?”
    “暂无官职……”
    这真是稀罕事,贾叙之那送进宫都唯恐被孤糟蹋了的宝贝女儿,竟然许配给一个连官职都没有的庶民?
    但贾叙之还是笑得一脸荡漾:“官家不知道,老臣那女婿啊可是万里挑一的……”说到一半想起来要低调,又赶紧转口道,“当然不及官家万一,但他……”
    “行了,”孤含笑打断他的话,“你这老丈人看女婿,自然是怎么看怎么欢喜,这件事孤做主了,不能让有容出嫁太寒酸,你那女婿,自己做主去给他安排个官职,过两天孤亲自下旨,你带他一起上朝去领旨。”
    贾叙之这次是真高兴啊,跪下去的时候笑得胡子都在颤:“老臣叩谢皇恩!”
    明明不是春天啊,可这婚事仿佛能传染似的,孤都能想象到来年这时候,一群小娃娃抱着孤的脚脖子叫的叫父皇、叫的叫官家……一想到如此盛状就忍不住发起抖来,但随即又想起特意嘱咐过瞿让给林清琼喝药的,来年这时候不可能有个小娃娃管孤叫父皇,如此就安心多了。
    这几日孤得和瞿让配合着,在宫里都不能随心所欲走动,自然就更不用提出宫了,但孤不能出宫,杨子令的消息总还是能传进来的,潮哥儿不知如何添油加醋同他说了一番,杨子令来的信中语气十分歉疚和遗憾,连连道歉说让孤空等了一夜,来日见面定要好好赔罪。
    就好像先前从不曾吵过架似的,孤撑着脑袋问瞿让:“男人是不是都挺高兴小娘子先低头?这样会特别有成就感吗?”
    瞿让摇摇头。
    孤就叹气:“早知道问你也是白问。”
    瞿让不吭声。
    “说起来孤那位国丈对你可是相当满意啊,想来皇后在她祖父面前没少说你好话,”孤说完又更正措辞,“应该是没少说孤好话,国丈现在看着孤的眼神比父皇当初还要慈爱,孤都有些扛不住了。”
    “不是好事?”
    孤总觉得心里毛毛的:“可你不觉得最近国舅看孤的眼神也……很奇怪吗?说起来孤大婚那日就觉得他的眼神有些古怪,可哪里古怪又说不上来。”
    在国舅待孤究竟是什么态度这件事上,瞿让自始至终都和父皇的意见高度一致,觉得他不可能对孤有什么好心思,但孤同母妃就不完全是这样想的了,正因为如此,大婚那夜孤借醉偷溜时才敢当着国舅的面说起那样私密又大胆的话,可饶是那样,国舅也没有做出什么失态之举。
    而且孤有时候暗中猜想,其实国舅对母妃不仅仅是兄妹之情也不算是坏事啊,他这辈子都不曾娶亲,至今膝下没个一男半女的,就算有朝一日他真的知道了孤的真身其实是个小娘子,顶多将孤赶下皇位,总不至于真的要了孤的性命吧?
    这么想来就觉得大婚至今,国舅看孤的眼神奇怪也能理解了,看到他心爱的大外甥终于成家了,是不是也会在心里默默期待一下自己当大舅姥爷?
    瞿让担心的却深远一些:“得有所防范了。”
    “现在好了啊,林丞都被拖下水了,再加上贾叙之,你知道吧今天孤刚刚成全他,给他家那位盛名在外的大娘子指了门好亲事,”孤说起来颇有些骄傲,“这样总能同国舅相抗衡了吧?”
    “得靠自己。”
    道理孤都懂,父皇之所以用那样迂回且决绝的法子将杨氏一门……好吧,其实就是杨子令留给孤,就是不希望有朝一日朝臣做大,孤当真变成孤家寡人,但眼下显然孤的势力还不足以去同国舅相抗衡,重用林国丈、贾叙之之流,也是必须之举。
    于是孤就半开玩笑半认真地看着瞿让道:“翟哥,还得靠你啊。”
    瞿让听到这个称呼就浑身一炸,说起来这称呼也多年不曾唤过了,还是小时候同他一起偷溜出宫逛庙会时猜中了字谜,去留名的时候被围观众人夸赞:“那翟小哥真厉害!”“崔小哥一猜就中啊!”
    孤当时笑得要昏过去了,后来连着好几日都拿这件事笑话他,还总故意叫他“翟哥”、“崔哥”的,瞿让自幼进宫,看人脸色的能力最强,他如何能不明白孤这时突然旧话重提真正的意思?当下收回眼神,什么话都不再说了。
    这样沉重的话题一日之内不适合谈太多次,很是影响心情。孤就试图转移话题,领着瞿让到案前,捏着笔草拟赐婚的圣旨。
    “你说怎么写好呢?”
    “新婿姓甚名何?”
    “……贾叙之好像没说,或者是孤忘了。”
    瞿让默默叹了口气:“请旨时恩准就行。”
    也对啊,贾叙之说过,他看中的那女婿到现在还没有个像样的官职呢,怎么赐婚也赐不到他身上去啊。
    孤夸奖他:“你真是太聪明了!果然是入过洞房的人啊!”
    瞿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