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竹风穿堂


小说:浅唱梁歌   作者:瓷竹江南   类别:宫廷贵族   加入书签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更新慢了/点此举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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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歌莞尔,说道:“你说江其无都走了这么久,你怎么还是沒有放下呢。”
  她明显地感觉到卫岑的身体僵硬了几分,他抿着唇,过了很久之后他反问道:“那么胥濮沅对你而言,是一点影响都沒有了吗。”
  吴歌瞬间就意识到,卫岑恐怕知道胥濮沅还沒有死的事情了,他这是在逼自己做个抉择吗。
  吴歌想逃避,于是像是撒娇的说:“你这是质问我吗。我还沒有过问你和楼叶之间的关系呢,对哦,你们男人本來都是三心二意的。”
  卫岑有些委屈,他和楼叶本來就沒有什么,怎么就不专情了。而且听吴歌的语气,怎么感觉是自己带坏了全天下男人似的。
  看着卫岑陷入沉默,吴歌又以为卫岑生气了,这男人怎么这么小心眼,她狠狠掐了卫岑一下,说道:“大度点,动不动就生气不好。”
  卫岑挑了下眉,吴歌这是对自己误会有多深。自己在她心里就是如此小肚鸡肠之人。他故意生气,直接松手,作势要把吴歌甩在地上。
  吴歌心惊,下意识就死死抱住了卫岑的脖子,卫岑顺势搂住吴歌的腰。
  卫岑比吴歌高上许多,所以吴歌悬空着,找不到支撑点,就毫不客气地踩在了卫岑的脚上。
  卫岑邪肆地笑笑,与吴歌对视,说:“我觉得我们需要好好谈谈。”
  吴歌赞同地点点头,然后就感觉卫岑搂着自己的力道变得更大了些,自己只能毫无缝隙地贴着卫岑。
  她撅着嘴,抱怨道:“不要这么严肃嘛,卫岑我想你了,”
  卫岑噗嗤而笑,在吴歌的唇上点了下,说道:“你这是在哪里学的。怎么像变了个人似的。”
  吴歌赞同地点点头,说:“你也觉得怪别扭吧,我演不下去了,本來还想讨好你的。”
  卫岑点点头,说道:“效果不错,但是我们还是要去策息阁好好谈谈,你是要我继续抱着你还是。”
  吴歌握住卫岑的手,站在他身侧,晃悠了一下,说道:“走吧。”
  卫岑紧紧地把吴歌的手攥在掌心之间,生怕吴歌溜走了似的。
  吴歌有些感叹,说道:“要是我们老了还能这样携手归途就好。”
  卫岑默默注视着吴歌,赞同道:“我们会的。”
  吴歌抬头冲着卫岑笑笑,心中却是无比难受的,她不知道这样的自己还能陪着卫岑多久。
  有那么一瞬间,她想直接开口把所有事情都向卫岑坦白了的,但是话语就快要出口之时,她还是怕了。
  卫岑会不会抛弃她。
  卫岑看着吴歌欲言又止的样子,就知道她肯定又纠结于这些事了,他松开握住吴歌的手,转而挽住吴歌的肩膀,直接把吴歌搂在怀中。
  他低声轻柔地在她耳边说道:“我不会逼你,我想我总会是等到你亲口告诉我所有真相的那天的。吴歌,我离不开你。”
  吴歌就在卫岑说完最后几个字时,她的眼泪便潸然不止,何为真相她也不知道,卫岑,我们始终不在一个世界吧。
  两人之后就一直默然无言,到了策息阁的阁门前时,卫岑突然扯住吴歌,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说:“你等下不要被惨象给惊吓到。”
  吴歌狐疑地伸手推门,便看见桌上堆满了酒斛瓶罐,屋中的摆设也是极其散乱的,吴歌掩袖而笑,说道:“魏禹溪把你这里洗劫了。”
  卫岑有些不好意思地把吴歌扯在自己怀中,说:“你不在我身边我什么事情都不想做,我们还是去彼方阁吧。”
  吴歌捏了下卫岑,带了些责怪道:“现在知道怕羞了。先进去吧,我给你清清。上次我听人说你已经很久沒有去上朝了。”
  卫岑将脑袋搁在吴歌的肩上说:“怎么隔着这么远,你还是和监视我一般。”
  吴歌听到这话居然感觉有丝害怕,于是低声问道:“你不会是厌烦我了吧。”
  卫岑抬头,捧起吴歌的脸,很是严肃地与吴歌对视,说道:“你再说胡话我可就真的和楼叶……”
  吴歌别扭地哼了一声,说道:“说不定早就那什么了,还找什么借口。”她偷偷瞥见卫岑听完自己这句话之后,脸色变得很是难看,于是立马尴尬掩饰,说道:“我什么都沒说,其实我最相信的人就是你啦。”
  卫岑沒有回应,只是握住吴歌的手就走了进去,然后脸色有些阴沉地坐在辇上。
  吴歌有些头疼,看样子卫岑恐怕知道得不少。
  吴歌靠着卫岑坐下,拿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说道:“这里曾经住着我们的孩子,是我的错,沒有保护好他,卫岑我知道你心里肯定很怨我。”
  卫岑沒有想到吴歌会如此的开门见山,以至于他都沒有反应过來吴歌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两人的手相叠着,温暖在于掌心间流转。
  卫岑看着吴歌毫无表情近乎麻木的样子,心中顿痛,每次吴歌都是这么波澜不惊,这是要经历过多少事情才能磨练出來的。
  卫岑一直在自顾自地喃喃,吴歌能听见在他口中反复重复的三个字:对不起。
  吴歌却更加自责,说:“卫岑你傻啊,怎么是你的错呢。要道歉也是我说啊。”
  卫岑眼神深邃,夹带着止不尽的愧疚,他骂着自己道:“卫岑啊卫岑,你怎么这么糊涂。你那么需要我的时候,我居然娶了两个女子回家,而且在你回來的那天,居然那样对你……”
  “好了好了,不要说了,孩子如果和我们有缘,还是会投胎來找我们的,我想很多事情都是天意吧,卫岑你别太伤心了,我选择不与你讲其实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吴歌出声劝卫岑,她明白卫岑是个用情至深的人,即使他从來沒有感受过那个孩子的存在,但是他还是无限的缅怀。
  即使她也很是难受,但是她不愿意让卫岑看出來。或者说她是个薄情之人也好,她都不在乎,逝者如斯夫,活着的人就是要带着死者的寄托好好生活。
  卫岑将吴歌拥在怀中,说道:“孩子我们还会有的,吴歌,我求求你,以后请不要让自己一个人承受这些事,你这样会让我觉得自己很沒用。”
  吴歌在他背后安抚地拍了几下,说道:“傻卫岑,要是沒有你,我说不定都不会留在这个时间了,对于我而言,你就是我生命的寄托,怎么会沒用呢。”
  卫岑点点头,然后像是说句誓言般道:“你保护了我三年,之后的余生,该还我保护你了。”
  因为卫岑看不见吴歌的表情,所以吴歌并沒有掩饰。
  她凭什么提余生,要是主上真的认定自己手中握着玉玺,依他的能力,自己还能苟延残喘多久。
  到时候的自己只会拖累卫岑,现在也算得上是腹背受敌,要是走错一步,那么就是万劫不复。
  卫岑好似察觉了吴歌的异常,他开口问道:“你难道觉得我们不可以相伴余生。是不是胥濮沅对你有这么大影响力。要是输给他,我想我是服气的。”
  吴歌有些慌神,胥濮沅这个名字在这种时候听起來居然有种陌生感,她甚至记不清胥濮沅的轮廓,两人之间的相处片段也是破碎不堪。
  好像在自己放弃去刻意挽留这些记忆逝去之时,它们就不可阻挡地随着时间湮灭,留下來的竟然都是薄凉而已。
  吴歌开口,说道:“我也不知道。”
  卫岑避开吴歌坦然的眼神,他多希望吴歌这个时候骗他就好,经过这么多事,他难道还不明白吗。吴歌总是这般残忍的直白。
  卫岑知道很多事情不是两人逃避就能避开的,于是还是说:“你还是找他谈谈吧,我等着你,他就是何辞。”
  卫岑能感觉到握住吴歌的手在止不住的轻颤,果然很多东西都是沒有那么容易轻易放下的。
  吴歌强装笑意,说:“你就不怕我再也不回來了。”
  卫岑松开握住吴歌的手,道:“那是你的选择,我只能尊重,只是因为我爱你。”
  吴歌心口是一阵压抑不住的酸涩在翻腾,卫岑这是第一次如此直白说出自己的心声,可是他却选择放任自己离去,让自己去选择归宿。
  吴歌点点头,说:“好,要是你沒有等到我,楼叶也是个不错的妻子,我们现在不说这些了,把房子清理下吧。”
  吴歌逃避地站起,将一个个倾倒的酒樽扶正。
  杯中酒液已经干涸,他到底是有多颓废,吴歌一直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好。她这是在前世修过多少年。之前所受的苦难,是不是就是用來偿还的。
  她突然想起曾经有次问胥濮沅:“你喜欢一个人的话,是选择坦白还是掩埋。”
  胥濮沅几乎是沒有犹豫就回答道:“我可能这辈子都不会让那个人知道。”
  吴歌自然是狐疑的,问:“为什么。要是你特别喜欢呢。”
  胥濮沅那时的表情吴歌现在都记忆深刻,她读不懂,但是他的答案却是让她感悟颇深的,他说:“很小的时候我就知道,很多东西我都抓不住,那么还不如让他们和比我更好的人作陪吧。”
  那么卫岑,是不是我也该放手。我能给的,实在是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