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悲痛


小说:玄黄兵鉴   作者:卜卦书生   类别:古典仙侠   加入书签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更新慢了/点此举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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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浮云不共此山齐,山行绵绵望无遗。
  朝阳初升,朱红变金黄。霎时间霞光布满天。立于崖边看云海翻腾,此间绝景却是再也不能每日欣赏了。人生情爱最难割舍,故离别总要伤人魂。四年的朝夕相伴,今日一别后今生却是再难相见。少年心中虽然悲痛万分,但是却无能为力。第一次对天道命运感到了无奈。
  玄字峰的朝阳看了三年,如今别舍之时却是更多了让人着迷的韵味。深深的呼吸了几口峰顶新鲜的空气,武梓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房间之物与初来之时未有什么变化,只是被人居住了三年多了一些人气。
  床上铺盖之物早已被整齐叠放,桌旁的书笈也被整理好。看来昨夜林云汐却是亲自为武梓收拾了行李。
  轻轻背上书笈,武梓脚步沉重的向着林云汐的房间走去。这一个月来林云汐每日起床的时间却是越来越晚。虽然昨日林云汐吩咐武梓早早便走,但是武梓却是心中不忍。仍想再见林云汐一眼。
  在林云汐的门口伫立了半天,武梓欲要敲门抬起的手却是一直没有放下。心中却是不知敲门之后自己开口要说些什么,胸中似乎有无尽的言语想要吞吐。又徘徊了几次,武梓终于暗下决心的轻轻敲起了门。
  手与门的碰撞后传来一阵木头敲击的声音。
  “小梓,你自己离去吧。老师如今的状态也不便送你,记得去镇上买上些许杏花糕在路上吃,书笈中的些许财物也要保管好,归家的路途还很遥远,你要自己小心。咳,咳,咳……”敲门声刚响起林云汐的声音便传递了出来。只是好像是因为话说的比较快了竟引起一阵阵的咳嗽。
  “老师,怎么了,要不要弟子进来看看?”听到林云汐的咳嗽声,武梓一下慌忙了起来。
  “无妨,无妨,莫要挂念了,你且走吧,莫要耽误了路上的行程。”听见武梓的询问,林云汐再次的回应道。只是此次话语中多了几分决绝之意。
  少年听闻不再言语,默默在门后伫立了一会后对着门内深深的鞠了几躬。然后才向着玄字峰的小道往山下走去。
  不知过了多久,门内突然传来了一声沉沉的叹息。
  这一叹世间却是将要少了一个书生意气的老儒生,这一叹儒生少年却是再无相见之机。
  今日还是陈云当值,但是今日陈云却是不同往日的待在小偏房中。
  今日陈云刚醒便被燕王的随身护卫召到跟前,随即和燕王还有一锦袍儒雅书生早早的在书院大门等候了起来。
  三人在门口呆了几个时辰,陈云心中却是疑惑万分。不知竟是何人能让燕王在门口恭候,莫非是燕王的老师,三年前的那一个武学已臻化境的老者。随着时间渐渐流逝,天上的阳光渐渐的热辣了起来,而书院的大门却是依然丝毫不见动静。正当陈云以为早上不会有什么结果的时候,书院的大门却是突然间被打开了。
  一个背负书笈的少年儒生出现在了三人的视线之中。
  燕王见此却是先行一步向着少年迎去,锦衣儒生砚青叶紧随其后。
  “小师弟,我与你砚青师兄代师父送你一程。”燕王走到少年面前便开口说道。
  “武梓有劳二位师兄了。”武梓看三人定是等候自己许久了,莫不然怎么能自己一出门就能看到他们,随即心中一动,向着二位师兄便拜了下去。
  燕王与砚青见武梓向他们拜来随即一人伸出一只手将武梓扶住。
  “师弟勿要如此,你我师兄弟之间怎能行此大礼”砚青面带微笑的对着武梓缓缓说道。
  “小师弟,师父一脉就你我师兄弟三人,互相之间应多多帮衬,勿要客气。我与砚青知你今日要走,便为你挑选了一匹快马,也差人买来了这几盒杏花酥,供你在路上打发时间。还有些许行李皆给你绑缚在快马之上了,略有些衣物细软供你路途中使用,省上几分便利。”燕王也在砚青说完之后紧跟着说了起来。
  台阶下的陈云一听燕王话语,不待燕王吩咐随即灵动的将拴在不远处的一匹快马给牵引到了几人面前。
  几人见陈云牵过快马,燕王当下便对武梓说道:“小师弟,上马看看此马如何。”砚青也在一旁看向了武梓。
  武梓之前与林云汐游历之时倒也习得这驭马之术,随即扯住缰绳,踩住马镫一个翻身便稳稳的骑在了马上。扯住缰绳驾着马在空地上走了几圈,胯下马匹却是听话异常,脚步踏动之间也显出此马不凡。
  勒住缰绳双手一抱拳武梓对着三人却是说道:“武梓谢过二位师兄,时辰不早了,师弟也不多做停留,待得他日有缘你我师兄弟三人再聚!”
  “师弟路上慢行,得空之时多来书院探望师兄”燕王与砚青对着马上的少年回应道。
  少年调整缰绳,双腿猛的夹紧马腹,胯下快马收到指令随即迈开双腿小跑了起来。
  门口的三人看着少年一骑渐行远去,慢慢消失在了天地的尽头。
  北古州与燕云州二州紧紧相依,一条澜江却是贯通二州。北古州荒国与燕云州大夏国二国世代交好,故二国间不设通防,二国之人皆可自由往来于二国疆土。
  这一日,一位少年骑着快马奔腾的身影却是出现在了北古州的一条官道之上。只见少年面上带有黑色面巾遮住口鼻,坐下的马身上绑缚着一个书籍和几个箱子。此刻少年正在官道上快步的狂奔。马匹所过之处带起一阵烟尘,看上去颇有几分“马带烟尘如雷奔,思家少年似箭归。”之意。
  少年正是从燕云州一路奔袭的武梓。不知可否是快马给力,还是自己太过思念家乡。之前一年的路程如今三个多月的时间武梓已经走的七七八八了,如今已进入了北古州的古域,再有三五天的行程就能到达行渡村了。
  人言近乡情更怯,而武梓却是归家之心如浪涛之汹涌恨不得澎湃而出,脚下更是对着马儿更催促了几分。也不知燕王所赠之马是何等品种,这几月奔袭竟不见丝毫疲态。每日休息过后第二日便又生龙活虎起来,这几个多月倒也多亏了此马才能如此快的就赶了回来。
  五日后,行渡村的大榕树下依旧如同往常一样聚集着不少闲散的村民,村中的老刘头正要开口和旁边之人说起自己前几天去赶集遇到的趣事之时,突然被从村口方向跑来的自己孙子给打断了。
  “有一匹大马朝着村子冲过来了。”小孙子不过三五岁,此刻言语却是打断了树下众人的闲谈。
  行渡村本就地处偏远,村中居民出行也都是牛车,骑马之人却是蹊跷。再来小孙子常在村口玩耍,村中之人都是相熟之人,他又为何如此惊慌。老刘头暗自嘀咕一番觉得事情不太简单。
  闲谈众人也分析出了些问题,随即众人便一块的朝着村口方向走去。几个年轻的村民更是被安排跑去聚集村中更多青壮以防万一。
  村中众人刚到村口之时,骑马之人也距村口不足百丈了。眼尖之人却是突然发现骑马之人原来是老寇家的小孙子武梓,随后村中众人才真正放下心来。随后伫立在路旁静静的看着武梓的身影渐渐驶来。
  马上武梓见村口如此阵仗也一脸疑惑了起来,快到村口时便渐渐放缓马速,随即从马上跳了下来。
  “不知各位爷叔在此是为何故?”牵马走到众人面前,武梓先行开口发问起来。
  “原来是小武梓,这几年不见竟出落成个大伙子了,听你爷爷说你是和老先生去书院求学去了,如今怎么就自己一个人回来呀,老先生呢?”老刘头却是回起来武梓,再一个想到自己小孙子快到了念书的年龄,而如今与武梓同去的林云汐却是不见踪影随即担心了起来。
  “原来是刘大爷,三年前我护送恩师回书院,如今恩师年岁见长却是不方便再回来了,今后村中的先生便由我来担任了,这三年我在书院也学习了不少文章,村中事物也能应付周全了。”武梓没有忘记去书院之时,寇浅荷对他的嘱托,待他学成之后便是村中有大学问之人了,当下就把教导村中幼童的重担给揽了下来。
  老刘头一听武梓以后要当教书先生了,顿时脸上绽开了如同一朵花。而周边村民听闻也是议论纷纷,看向武梓的目光都透出几分赞许。
  “我们几人在老树下闲谈呢,我家小孙在村口说看见有人骑马来村,便说过来看看,没想到是你这个小家伙,行啊,现在出息了。过几日来家里吃饭啊。”
  武梓不愿和村民们多聊,当下就要找借口脱身回家去。
  “那武梓就不打扰诸位了,离家多年甚是思念家中爷爷奶奶,改日武梓再到各位家中拜访。”说着武梓就要牵马离去。
  “你要回家去看你爷爷奶奶却是要失望了,前些年的时候,你爸妈回来村中,却是将你爷爷奶奶一同接走了。”围观众人中一个中年妇女却是突然插话说道。
  “什么?”武梓只觉宛如晴天霹雳,当下眼前一阵眩晕。
  “刘婶,你再说一遍,我没有听清。”武梓强忍住心中的难受再次确认道。
  “有一天下午,我们许多人也是在树下乘凉。村口来了一驾华美的马车,随即径直开到你家里去了。我们也跑去凑热闹,却原来是你父母回来了。你母亲长的可真是美丽,宛如那画中的仙子一般。随后之事便是你父母在村中待了几天之后,带着你爷爷奶奶一起离开村子了。你父母和我们说带你爷爷奶奶去享福,我们倒也没有多问。”刘婶又再一次回忆起了那日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