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来回奔跑吧,大羿


小说:贾敏芝   作者:中国徐   类别:青春日常   加入书签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更新慢了/点此举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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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我推开1220号房间的门,却被一个戴眼镜的护士喊住了。
  “哦,那个,我找一个叫贾敏芝的病人。”
  “贾敏芝?”护士一脸的疑惑,你等一下,我帮你去查一下住院册。
  “对呀!“我一激动决然喊出声来。直接问护士站不就行了吗?我还自以为聪明的排查。有时候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眼镜护士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很怀疑地看了我一眼。可是她查了半天的结果是:查无此人。
  我并不灰心,开始B计划,即一层楼接着一层楼的问。大约一个小时以后,我把15层楼的住院部的12个护士站都问过了,都没有一个叫贾敏芝的病人。
  坐在3楼的电梯口的长椅上,我一边休息一边想这都是怎么回事。昨天区医院的护士的确说过,贾敏芝转院到了市一医院的。现在这个住院部都被我查问过了,没有贾敏芝的名字。就连姓贾的病人也就九人,都看过了,不是她。那个护士姐姐没有理由骗我啊。难道贾敏芝已经看完病回家了?这么快能出院,还需要转院干嘛?
  《福尔摩斯探案集》里有这样的论述。把所有的可能性都罗列出来,然后挨个排除,最后剩下的,哪怕再不可能,也必定是实际情况。这样的方法在《盗墓笔记》中也用到过。
  我冷静下来开始罗列所有的可能性:
  可能性1:护士弄错了,她告诉我的所有信息都是错误的。
  可能性2:护士没说错,但是贾敏芝没有住进市第一医院。
  可能性3:护士没说错,但是贾敏芝用了别的名字登记在市第一医院。
  可能性4:护士没说错,但是贾敏芝就用本名在市第一医院看了一下医生,在昨天或者是今天一早就离开了。
  这四条已经包含了所有的可能性。其中可能性4为零。因为如果是这样,那么护士在查住院侧的时候至少能看到贾敏芝的名字。可能性2也基可以排除,因为一个病人办了转院手续,却不住进医院,难道她要在家做手术?可能性1只是理论上的可能,否则我跑到这里来就没有一点意义了。那么就剩下唯一的可能性3,即贾敏芝用了别的名字,现在就住在这栋大楼里。可为什么要用别的名字呢?难道她的真名字不叫贾敏芝?要想弄明白这个问题并确认可能性3,唯一的办法还是地毯式搜索。
  我刚才用了一个小时问了12个护士站,已经累得走不动了。一层大概有30个房间,有12层是住院病房。那么就是要找360个房间。一个房间就算是3张病床,那就是要确认1080次。就算我马不停蹄,不称作电梯,全跑楼梯,我的体力是无限的,平均每两分钟确认一张病床,那也要2160分钟,也就是36个小时。
  说得再直接一点,我必须查到明天夜里十点钟,还不带停下来吃饭睡觉的。我的天!理论上可行的事情,事实上还真做不到。别的不说,后天的朋友圈肯定传遍我的照片,照片下还配有一段文字“某某某失踪24小时以上,望知情者与警方联系”。
  这样的计算结果迫使我重新审视可能性3。其实我已经意识到我的主观思想又开始作怪了。人就是这样,总是愿意相信自己想要相信的,会找各种理由来否定不愿意相信的。
  忽然我脑中的那盏灯又亮了起来,亮得都快过载爆掉了。我通过排除法得出的可能性3,可不可理解成为“我就希望贾敏芝就在这里”?因为我来到了这里,就想在这里见到贾敏芝。我这算不算是愿意相信自己想要相信的?
  如果她不在这里,那么只有理论上存在可能性的1选项就是正确的答案,即护士说错了,我从护士那里得到的信息都是错的。我就不应该来这里。
  那护士说错了,又是什么原因呢?弄错病号了?
  可是那个护士姐姐还说我是40号病床的同学,说得言之凿凿,这不肯能会弄错。不会是她故意骗我的吧?这讲不通啊,我跟那个护士姐姐无冤无仇的,她为什么要骗我,这不可能!
  排除了所有的可能性,剩下的来的再觉得不可能也是实际情况。我想得脑仁又疼了。于是便下楼,在住院部的超市里买了一瓶冰可乐。我几乎从不喝可乐的,但是现在我需要冰镇一下我的大脑。
  喝得太快,真地冰到我脑仁了,疼得我直咬牙。不过这一冰还真起到效果了。首先,留在这里我也没有时间和体力找到用假名字登记的贾敏芝。那么,不如承认可能性1。去区医院,再去找到那个护士问个水落石出。就算遇不到那个护士,查一下出院记录,也能确认一下贾敏芝究竟转到哪个医院去了。
  我兜里还剩十一块钱。去区医院和回家的路费是够了,不过,没有多余的钱吃饭了。我也管不了这么多了。我的怪癖犯了,找不到贾敏芝我也吃不下。于是我就又乘坐地铁,再转公交车,最后又到了昨天住的那个区人民医院。
  我的运气不错。直接问到了住院部五楼的护士长。她直接帮我查了一下办出院的名单,可是根本没有贾敏芝的名字。我又哀求她查了一下515号病房40床病人,现在住的是一个叫高杨的人,昨天住的是一个叫袁依依的。
  看到“袁依依”这个名字,我真如醍醐灌顶一般,全明白了。
  护士姐姐根本没有说错。她根本没有说“贾敏芝”三个字,只是说“40号床”。我原来的推断是正确的,即贾敏芝用了假名字转到了市第一人民医院。这个假名字就是“袁依依”。
  为什么会用袁依依这个名字,也不难解释。可能他的爸爸姓贾,给他取名为敏芝。当他的抚养权交给他的外公后,因为她的外公姓袁,所以换了姓氏,她的小名就叫依依,所以改成了袁依依。完全合乎情理。
  可是为什么她在学校的学名叫贾敏芝呢?她在派出所登记的是“贾敏芝”的话,那用“袁依依”这个名字可以住院吗?
  我闭上眼睛回想了一下看病挂号的流程。如果在自动挂号机器上挂号,只要输入个人信息就可以了,并不需要验证身份证。那么个人信息就可以随便输入了。谁要是高兴就可以输入“宋小宝”这个名字。为了验证我的想法,我还真去了自动挂号机上输入了“宋小宝”三个字,果然可以!
  这时候,我不知道我是应该哭还是笑。按照这样来说,那贾敏芝现在就在市第一医院,用的是“袁依依”这个名字登记的。而我一个半小时前就在那里。现在我还要杀个回马枪。我是不怕苦不怕累的,但是兜里的钱不够杀个来回的了。
  我看了一下医院墙上的钟,现在是下午两点二十。如果我能在市第一医院用一个小时的时间找到袁依依,跟她说上半个小时的话,再扣除来回路上耽误了约一个半小时,然后我选择快马加鞭,从地铁站跑回家,用掉半个小时,那么我可以在老妈下班到家之前早半小时到家。我反复确认了两次,计算无误,便开始行动。
  当我再次来到市第一医院住院部一楼电梯口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零五分了。因为等公交车多等了十五分钟,那么我的行动必须快一点了,否则回家就会露馅儿。所以我选择直接上楼梯。从三楼开始的护士站开始查“袁依依”这个名字。一直查到第十二楼的时候,又遇见上午把我叫住的那个戴眼镜的护士。
  眼镜护士说:“你还没找到啊?”
  我说:“我上午说错名字了。不是‘贾敏芝’,是‘袁依依’。你能不能再帮我查一下‘袁依依’这个名字。”
  护士满脸狐疑地看着我。
  我刚忙又补充道:“‘袁依依’是她的学名。贾敏芝是她写在书本上的名字。”
  护士一边翻着住院册,一边用怀疑的眼神打量我。忽然她的目光停在了住院册上,我知道她找到了,便伸头去看。她“唰”的一下,把住院册盖住,又问:“你跟她什么关系?”
  “同班同学。前天上体育课,我俩都晕倒了,都被送到建宁区医院。我出院的时候想去看她,但是听说她转院到市一医院来了。上午我报的是她作业本上的名字,住院登记的应该是‘袁依依’。”
  我一口气解释完,眼镜护士才翻开给我看。我抢过住院册仔细一看,就傻在了当场。护士赶紧把住院册拽了回去,说:“看来,你晚了一步。要是上午你说‘袁依依’,你还能见得着她。”
  住院册上写着,她之前就住在1221病房,下午两点钟就出院了,那个时候我已经跑到区医院去了。
  我的肠子都悔青了,真想一脚把地跺个窟窿。上午被这个戴眼镜的护士叫住之前,我已经排查到了1220号病房了,1221号病房就在对门。
  我现在真不知道该对这眼镜护士说谢谢呢,还是大骂她一顿。最后我转身就给自己一个嘴巴子。
  后面的眼镜护士还问:“哎你怎么了?”
  我丢下两个字:“苍蝇。”
  谁知迎面走来两个做保洁的阿姨,听我说“苍蝇”,立即紧张地说:“怎么会有苍蝇!我用热水拖了三遍地呢。”
  我也懒地跟她们理论。苍蝇只是一个藉口,一种指代。***不还说过“老虎苍蝇一起打”嘛。难道***是要全国人民集体打老虎去?就算不犯法,也没有那多老虎可以打呀。
  不过苍蝇却有很多,需要全国人民齐心协力一起打。可是探索频道上说,地球上的苍蝇比人类多得多。所以想要把苍蝇一个个打死,还是不现实的。苍蝇只会出现在不卫生的地方,像粪坑、腐败的肉。所以,要消灭苍蝇,还得从做好卫生下手,杜绝乱扔腐败的肉。
  一路上我都在笑话我自己。总是自以为聪明,还学着福尔摩斯去分析。都在正确答案上打了√,居然还是擦掉,选了个错误答案。这来回跑得累死不说,现在回家很可能要被老妈揍一顿。
  既然贾敏芝既然已经出院,说明她没有做手术,那么明天星期一就可以见到她了。所有的疑问明天再去问她吧。我现在最棘手的问题是补习班的徐老师有没有把没去上课的事情告诉我妈。
  出了地铁口,我兜里还剩一块钱,不够乘坐公交车的,只能开动11路小跑了。像只哈巴狗一样跑入小区的时候,我瞟了一眼传达室墙上的钟,时间正好是下午五点三十分。这是老妈下班的时间,她开车回家大约二十五分种。。
  我现在有足够的时间,去想怎么应对逃课的事情。首先假定徐老师已经发消息给老妈,老妈已经知道我没去上课。那么我得找个理由。其次下午本没有课,我应该想怎么跟老妈解释,并且还要让她相信。
  想着,我就掏出家门钥匙打开了家门。推开门一看,吓得都没敢迈腿跨进门去,老妈居然在家,而且还有几个陌生人,顿时我就觉得肛门一沉。